那一点孤灯所指,就是她来时的方向,也是唯一的活路!
只有事情办成了,才能顺着这光,逃出生天!
就在那点孤灯亮起的同一瞬间,宴席主场上,歌舞还没停歇。
管家林安脚步匆匆,穿过推杯换盏的宾客,弯腰凑到林石诣耳边,声音压得极低。
“大人,暗哨现了好几拨生面孔,鬼鬼祟祟的,像是混进来的,怎么处置?”
林石诣正和同僚谈笑风生,听了这话,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甚至举起酒杯,远远地向一位大臣敬了一下。
只是那双深陷的眼窝里,杀机一闪而过。
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闷头灌酒的夏钲,又瞟过几个神色各异的官员。
他连猜都懒得猜这些人是谁派来的。
今晚,只要是没请柬就敢进来的,只有一个下场。
“去告诉林虎,不用审了。”
他顿了顿,把杯里的残酒一口干了。
“管他是谁的人,管他来了几路。”
“杀无赦!”
“是!”
林安领命,弯着腰飞快退下,身影立刻消失在阴影里。
下一刻,刺耳的哨声猛地撕破了林府的宁静!
“有刺客!”
“保护太傅!”
杂乱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猛地响起。
林府的府兵从暗处源源不断地冒出来,配合着各处埋伏的机关,对闯进来的人展开了一场冷酷无情的围杀!
紧接着,就是刀剑出鞘的铿锵之声,以及人临死前凄厉的惨叫!
温弈墨和可竹脸色惨白,躲在一座假山缝隙里。
好在她们身形瘦小,又躲避及时,这才没有被人现
火把的光把一队黑衣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又长又扭曲,充满了绝望。
“是之前那批人。”
温弈墨低声道。
这些人显然低估了林石诣的狠毒。
现在再往密库方向去,就是自己往罗网里钻。
幸好,府里的路径已经记下了大半。
眼下最要紧的,是活着!
“跟着琴声走!”
温弈墨当机立断。
这条路,或许是唯一的生路!
两人循着那越来越清晰的乐声,再次拐进一处僻静的院子。
院门紧闭,门前直挺挺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护卫,手按在刀柄上,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这里……
温弈墨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整个林府都在抓刺客,这里却只放了两个人?
事出反常必有鬼!
念头像闪电一样划过,一个大胆的计划瞬间成形。
兵行险招!
“可竹,”
她声音放轻,“想办法打晕他们。”
可竹一愣,马上明白了。
“郡主放心。”
她抬手,将脸上的易容膏粉给擦去。
一张清秀却写满惊慌的脸露了出来。
她伸手把束好的髻抓乱,几缕头垂到脸颊边,衬得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更加楚楚可怜,
“军爷……军爷救命啊……”
声音带着哭腔,柔弱无助,听着就让人心软。
那两个守卫本来一脸不耐烦,但见这女子竟长得如此清丽,脸色不由得缓和了点。
“什么人!
在这儿吵吵什么!”
“奴……奴家是醉仙楼的舞姬,刚才后院乱成一团,跟姐妹们走散了……”
可竹攥着手帕,怯生生地走上前。
从袖子里摸出一枚玉佩,在灯笼微弱的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这……这是班主赏的……一点心意,求二位军爷行行好,指条活路吧……”
那玉佩水头极好,一看就知道值钱。
一个守卫眼里立刻冒出贪婪的光,伸手就想去拿。
另一个也凑近过来,眼睛死死盯着那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