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车队中那所谓的,装着赵都安、庄孝成等人“残肢尸体”的棺椁,也被送往了不同地方。
其中最受关注的,无疑是“赵少保”的棺材,一直送入赵府,不少人试图前往吊唁,却都被门房阻拦。
“家中主母哀伤过度,今日府内不见客,还望见谅。”赵伯一身丧服,面对来宾解释。
众人表达理解,纷纷退去。
而仅仅隔着一道墙,赵都安坐在庭院中,一边吃着窖藏的珍稀水果,一边满脸晦气地挥手:
“把棺材抬到柴房,劈了烧火。”
旁边穿着丧服的尤金花母女面面相觑,想笑又觉得不合适。
“大哥,这场戏还得演到什么时候啊,如今棺椁都回来了,接下来不大操大办,会惹人怀疑吧。”赵盼小心翼翼询问。
尤金花也竖起耳朵。
“还有我们的棺材……”海棠和张晗也幽幽地走了过来。
赵都安“吭哧”咬了口苹果,笑道:
“好了,等明天上朝,就不演了,如何?”
他将啃干净的苹果核丢给京巴狗,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揉了揉脸:
“戏演到现在,也差不多了,咱们……也该‘复活’了。”
……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群臣早早抵达午门,准备上朝。
只是今日的主角,却非李彦辅、袁立等大员,而是人群中的五品知府栾成。
无数目光聚集在他身上,群臣窃窃私语,有人报以同情,有人则看笑话。
但唯一的共同点在于,没有人主动与他搭话。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地方上颇有能力的知府大人今日只怕难以全须全尾走出皇宫。
这一身官袍,只怕也要被剥下。
治下潜藏着逆党总坛,这本就是极大的失职,最关键在于,赵少保死了。
抓捕逆党的功劳,无疑是属于死去的赵都安。
那赵都安身死的罪责,就只能落在还活着的栾成身上。
“可惜,栾知府不知能否逃脱死罪……”
“唉,死罪哪怕免了,但充军发配的结果,想必也是逃不掉了……”
窃窃私语。
唯有栾成站在风中,面无表情。
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