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踩在脚下,让你像条狗一样,跪在本宫面前,舔干净本宫的鞋底!”
“我要把你拥有的一切,都夺过来,你的权势,你的财富,还有你的女人!”
“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怨毒的诅咒,在冰冷的牢房中,久久回荡。
项文轩缩在一旁,听着太子殿下疯狂的嘶吼,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怕。
他怕的不仅仅是李季,更是眼前这个已经陷入癫狂的太子。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幽幽地从牢房外传来,带着几分阴柔,几分尖细。
“殿下就这么恨他?”
声音不大,却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破了李显疯狂的气焰。
谁?
李显和项文轩猛地抬头,朝着昏暗的甬道看去。
只见火把的光影摇曳中,一个佝偻的身影,正迈着细碎的步子,缓缓走来。
来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内侍官服,脸上沟壑纵横,堆满了笑意,可那笑意,却怎么也到不了眼底。
李显的瞳孔,骤然一缩。
“魏公公?”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恭敬与错愕。
魏忠贤可是宫里最老的老人,从他记事起,这位魏公公就侍奉在父皇身边,是宫里资格最老的大太监。
可以说,他李显是魏忠贤看着长大的。
项文轩更是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跪伏在地。
“小人拜见魏公公!”
魏忠贤走到牢门前,那双浑浊的老眼,透过栅栏,在太子和项文轩狼狈的身上扫了扫。
他没有理会项文轩,只是冲着李显笑了笑,那笑容,像一张揉皱了的旧纸。
“殿下,受苦了。”
“父皇还是不肯放我出去吗?”李显的语气里,充满了不甘与委屈。
魏忠贤摇了摇头,声音依旧不急不缓。
“陛下日理万机,或许是忘了吧。”
忘了?
这两个字,比任何斥责都让李显心寒。
魏忠贤看着太子那张铁青的脸,话锋一转,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上。
“殿下,咱家刚才听您说,您恨不得将那李季碎尸万段?”
“不错!”李显咬牙切齿:“这个杂种,让本宫蒙受如此奇耻大辱,本宫不杀他,誓不为人!”
“唉……”魏忠贤幽幽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