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糟糕的境况,伦森最终还是因为身体扛不住,在门口吐了一地。
“不,不行了,真的好难受……”
胃里翻腾痉挛的感受终于消退之后,他的小蓝耳委屈地耷拉下来,“检查完这里有没有家徽以后,我马上走!”
他突然意识到在外面听到的说话声突然中断了,抬起头,门外的光线正在门口偷窥寒冷似冰窖的房间,他看见了灯的开关,于是立刻将其打开来。
他回过头,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原来,里面压根没有什么吃狼的怪物,也没有灭兽的机关,更没有似之前突然半道杀出袭击他的刺客。
空荡且寒冷的房间里,在正中的白炽灯下,那里只有一个伤痕累累的,被捆在木椅上的,早已奄奄一息的兽人。
从长棍壮的尾巴,和尖尖的耳朵,他勉强能辨识出这个埋着头气如游丝的黑橙色兽人是只猫兽人。
靠近他后,伦森便意识到他就是恶臭味道的来源。
他的毛凌乱肮脏,穿着破破烂烂的单薄衣服——如果那些勉强撑住他最后“尊严”
的破布能叫“衣服”
的话;他的身上捆着一圈又一圈粗糙的麻绳,伦森恍惚间看到上面有些冰碎;他裸露的肌肤到处都是被绳索勒出来的紫红色痕迹,在他气息渐弱的脉搏下更加醒目,看起来尤为残忍,可怜。
伦森不知道他为何在此经受非兽的待遇,也不知他被关押多久了。
这里哪是藏匿宝藏的密室,分明就是间隐瞒罪恶的牢房!
疑点重重,困惑太多……
索珥曾提醒他没有足够的专业救援知识不要轻易施救,但对方不省兽事的状态恐怕已经拖不得了!
伦森想了想,最后决定先将束缚他的绳索解开来,看看能不能在这里找到一些别的东西挽救一下眼前陌生猫兽人的生命体征。
“喂,你还好吗?能听到我说话吗?!”
伦森见对方依然没有回应,他再在空荡荡的牢房里找捡一通。
但很可惜,除了桌子上有一杯早已经被冻住的水杯,这里确实不仅医药,连保暖的东西也没有。
伦森拿起杯子,他听到里面传来流动的声音,原来只是表面被冻上了。
于是他拿出星璇,开始尝试凿开那层冰。
“救,救救我……”
他终于听见那兽人开口说话,连忙拿着杯子走到他跟前。
但他的状态十分虚弱,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他顾不上自己的寒冷,把黑色的外套脱了下来,套在了那兽人的脊背上,企图自己的举动能挥哪怕一点作用……
“喂,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被关在……”
“我错了……”
“嗯?”
对方的声音实在低微,就算凑到跟前也无法听清,“抱歉,能再说一次吗?”
“奥利弗知道错了,奥利弗不想死……呜,呜呜……”
然而,那只兽人像是听不到伦森的话,只是自顾自地复述着“错误”
、“想活”
。
不过好在,伦森总算知道他叫“奥利弗”
了。
看起来被关押在这里太久,连精神的状态也早已经崩溃了。
“完全无法交流啊……”
伦森皱着眉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奥利弗……他确信最近听到过这个名字,但究竟?……
伦森站在身体蜷缩着的猫兽人面前,总算把水杯里的冰敲碎了,他喜出望外,正打算小心地把碎冰倒出去,给眼前奄奄一息的兽人喂点水喝的时候,他忽然闻见了水里的腐臭味。
“呃!”
伦森差一点又要吐出来,“这水放在这里多久了?!”
猫兽人的世界很是模糊,他像是在黑暗的地窖里感受到了那片刻的光芒。
但他不敢靠近它,因为那只是意味着他将受到再一次的羞辱,再一次的抛弃……
恍惚间,他看见伦森伸出的爪子握住一个杯子,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