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
程念忙上前谢过,跟随着进去。
“奴婢见过丽嫔娘娘,娘娘万安。”
程念缓身跪下行礼。
“起来吧。”
台上之人声音娇媚,却掺杂着些许疲倦。
一旁的容姑姑适时上前接过漆盘,眼睛掠过制衣,满脸笑意地端到椅前。
“娘娘。”
丽嫔兴致缺缺地抬起手腕,在衣服上摸了摸,“嗯”
了一声,“赏她吧。”
青禾听后上前递了一个金豆子给程念。
“多谢娘娘。”
“青禾,将人送出去吧。”
丽嫔说完便翻了个身,不去看众人。
青禾倒是不同于容姑姑,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带着程念出去时还低声解释道,“娘娘自打怀孕后便十分嗜睡,我们做奴婢都不敢打搅到她。”
“陛下对娘娘十分宠爱,想必对娘娘腹中皇子更甚。”
程念附和道。
“那是,自打娘娘怀孕,华清宫就没有一天没有贺礼送进来的,到是那东宫的太子妃”
青禾瞧了眼四周,声音更低,“怀了孕反倒无人问津,要知道太子可是特地差人送过一份大礼过来的。”
“太子?”
程念皱眉不解,她扫了一眼侧边的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并蒂莲茶盏。
“你有所不知,咱们娘娘的兄长原是太子身边的伴读,娘娘从小便时常能见到太子殿下,交情自然比其他宫里的要多上许多。”
说着青禾笑得更甚。
不知是不是程念的错觉,方才青禾提到太子妃时眼中还带着些不屑,丽嫔与太子哪怕再常见也不可能关系亲密,太子碍于情面送份礼倒是有可能,可怎么对自己的孩子却是那么不在乎,又该如何解释呢?
程念不敢往深处多想,忙出声道,“今日多谢姐姐了,他日姐姐若需要翠娘帮忙,只用知会一声。”
青禾笑着点了点头。
程念揉着酸胀的手腕刚踏进尚衣局院门,就被个面生的小宫女拦住了。
“姐姐可算回来了!”
对方急得直跺脚,“白司衣在厅里了好大的火,说再寻不着您,就要打人去浣衣局问罪了!”
她连口水都来不及咽,抱起漆盘就往司衣厅跑,途经西厢时,瞥见两个太监正往库房方向抬樟木箱,她眼尖瞧见箱缝里漏出一角玄色衣料,赫然是太子衮服的九章纹。
司衣厅内,白司衣的银剪正悬在一匹金线云锦上,听见脚步声,剪尖“咔“地截断丝线,断裂的金线弹起来,在程念手背上抽出一道红痕。
“嬷嬷说,这料子要送司衣阁熏香。
“程念垂奉上漆盘,故意将最后三字咬得极重。
白司衣的剪子突然戳向绸缎中心。
裂帛声里,半页密函飘落,
「三更,地道」
太子的字迹。
墨迹未干。
程念盯着密函尚未回神,白司衣的剪尖已抵住她咽喉:
“听说你在浣衣局时,曾替柳嬷嬷抄过《地藏经》?“冰凉的金属顺她锁骨滑下,“今夜子时,去司衣阁把经文绣到太子衮服内衬,用金线,掺三缕你的头。”
“从前有个宫女溺死在了浣衣局的井里,“白司衣用剪刀挑起程念一缕丝,“那丫头偷看我给十殿下做的里衣时,也是你这副表情。”
程念垂着头,脑中一片混乱,后颈上寒毛早已竖起,经历过巫蛊案,她心里自然清楚这定是邪祟做法,没想到白司衣竟要拉自己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