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他理了理袖口,这才抬眼去瞧不远处跪着的那道人影。
“五成县,知县?”韩玄晖双臂往椅扶上搁去,眸色冷戾。
闻声,那人猛地抬起头来,只是,未敢妄言,抬头去瞧身侧的霍风。
霍风扬声,“大人问你话呢!”
那人眸光这才回到韩玄晖那头去,点头如捣蒜,“是!大人,下官正是五成县的知县!”
韩玄晖仰头阖上了眼皮,微敞的衣襟下,一小片冰白的皮肤裸露在外,凸起的锁骨上再往上些许,喉结悄然滑动了一下。
骨节的指节一下一下敲在梨花木的椅扶上,又陡然间停下。
“你叫什么名字?”
“下官名李卓。”那人双手伏地,声线有些发颤。
又是半晌沉寂。
韩玄晖睁了眼,望着金梁,淡声道:“查他。”
霍风应声,垂眸看向那人,“还不把你的凭礼和腰牌拿出来。”
那人恍然,又猛地点头,将手伸进衣襟很是忙乱地掏出了一样东西往霍风跟前呈去。
霍风仔细瞧了,拿着东西往韩玄晖跟前走去,躬身,“主子,属下瞧着是真的,这凭礼上有军机处的压缝火漆,腰牌上亦有官凭。”
韩玄晖接过,也细细过了眼,将两样东西往案上一搁,又看向了那人。
“说吧,你有何事?”
“大人!下官此次进京,只为一件事!”说着,那人又自怀中掏出一本账册,双手呈上,“五成县的灾情,被人虚报了赈册!下官手里头的这本才是真正的赈册!”
“他们不仅向您虚报赈册,就连豪绅们捐的银钱,也有大半被他们层层分肥了!”
“他们还假施粥棚,焚毁罪证,他们这是趁着大人您身负伤疾不能亲赴五成县督灾,沆瀣一气,大贪特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