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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是个守财奴,蒋延储这是自知秦氏不会批这么一大笔钱给吕贞修屋子,这才使了人直接将单子拿了她跟前来要银子。
这蒋延储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也是豁出去了,昨儿个大家都吵嚷成那个样子了,今日竟还能使了人来同她要银子...
也真是张的开口。
钟仪回了半个身子去瞧婆子们,温声道:“几位妈妈,并非我有意为难你们,这么大一笔帐,不让主母知晓是不可能的,
就算我这儿准了,我也是得层层上报,得了主母的准许才能拿银子给你们的,
你们今儿就不该来我这处,合该直接去寻主母才是,
你们尽管去,只要是主母那儿松口了,我立马叫公中给你们拿银子。”
若是一百两,秦氏还可能看在孙子的份儿上给吕贞拿这笔银子。
可这是二百五十两都不够的。
三年的相与,钟仪忒了解秦氏了,这几张单子递到秦氏跟前去,不被撕个稀烂就很是不错了。
话说到这份儿上,也就没什么好纠缠的了,章婆子垂眸看手头的单子一眼,缓缓点了点头,“少夫人所言极是,那奴婢们便往主母那处去吧。”
钟仪点了点头,几人这才谢了安一一往门外退去。
钟仪正欲转身继续往内室走,这才看到章婆子走路似乎有些跛。
她是府里老人了,平素做差使亦很是利落,人又本分,算是婆子里头少有的心里没什么小九九的。
“慢着,章妈妈,你的腿脚是怎的了?”
听着叫,章婆子忙回身立住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讪笑道:“昨儿晌午后,主母传过话来说库房有几匹绢泛了潮,霉了个干净,
说这是奴婢没及时查看的过,故而,赏了奴婢三十个板子……”
钟仪叹了口气,可也不好说什么,便只简单问了几句将人打发了。
可回了内室心里头还是不怎么好受,又使了园香拿着药膏子追了出去。
她还想再睡会儿,却是睡不着了。
将玉蝉打发去厨房拿果子后,走至案前将昨夜里写给外祖的那封信摸出,装了封套,又寻了一本书夹了进去。
这一番动作罢,园香竟神色慌张的疾步回了屋内。
“怎的了?”钟仪立在案前,抬眼去瞧园香。
园香朝外张望一眼,快步走至钟仪跟前,抬手覆在唇边,面色惶急压声道:“少夫人,主母要作计害您了!”
好没来由的话……钟仪一怔,“你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