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登时,几个婆子面上都有些不自在了,“奴婢们不敢,就事说事罢了……”
钟仪冷笑,“老爷西南办差至今还未归府,他对这个长孙的态度是什么都还未知,你怎知不给她们母子以二百五十两的规格修屋子老爷就不悦了?
是不是就事说事,你们自个儿心里清楚!
他长孙又如何?一个长孙而已……竟比长辈们还金贵?”
几个婆子相互看了一眼,皆垂下头去,谁都没敢接话。
钟仪又抬手往几上点了点,“若照这单子上去置办,区区二百五十两哪能够啊?
便是五百五十两,怕是也打不住啊!”
“旁的就先不说了,糊个窗而已,用个什么绮纱?
就连老太太屋头也不过才用些上好的绢帛,其他各院皆用的罗纱,
她一小辈,又刚入府,就想用绮纱来糊窗子?
这是要越过老太太去么?”
“二百五十两,知道有多大用处么?
这是一个五品京官一年的薪俸,可到正阳门大街上去置一处一进的四合院了,
咱们府上八个院,没哪个院修下来要二百五十两银子的,这简直是令人啼笑皆非!
荣国公府虽家大业大,可这家业也是置的极其不易,没这么折腾的。”
园香也笑着附和,“想来,这位吕娘子是在那销金窟里过惯了金贵日子,便以为入了这荣国公府能把她像娘娘一样供起来呢!”
销金窟……这仨字儿极其不好听。
钟仪自然懂园香的意思,她心头也正有气,便随着园香去骂了。
钟仪这一番话,让几个婆子似霜打的茄子一般,都彻底颓了下来。
“可是...”章婆子看向钟仪,怯道:“大少爷说了,叫奴婢们赶紧置办,不能超过三日,否则,便要罚奴婢们...”
钟仪睨那单子一眼,又看向章婆子,“这单子,是经他手直接给你的?”
“正是....”
“未曾过主母的眼?”
“未曾...”
钟仪示意园香将那单子拿了递与章婆子,“既然还未过主母的眼,你们便递到主母那处去吧,这钱,我这儿支不了。”
话罢,便起身往内室走。
银子未要到,章婆子见钟仪要走,不免有些急了,“可是大少爷说了,这笔帐不必告知主母,只能从您这儿...”
一时,钟仪顿住了脚,不禁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