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沙被血浸透,夜色下呈现出诡异的深褐。
夙柔收刀,最后留察翰一人瘫倒在血泊里。
她俯身,拍了拍察翰的脸。
她拿出一个画轴,[别装死。]
[你们本部在哪儿?]
察翰摇头,“你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们王一定会替我报仇!”
夙柔挑了挑眉,[你有病?]
乌木罕想当王?
他们大漠不是力量为上吗。
安德烈那位置不是名正言顺得来的吗?
咋着,乌木罕打不过他,心有不甘决定谋反啊?
跟她的情况有点像。
不过唯一不同的是——
她比乌木罕有实力。
乌木罕想当王。
她不想。
夙柔再次写下一句话。
察翰见她一言不发的样子,突然笑出声来,“噢,我忘了,你的喉咙中毒了,说不了话,你如果不想一辈子都当个哑巴,就乖乖归顺我们王!只有我们伟大的王才是你最终的……”
“噗嗤!”察翰话没说完,便被夙柔一刀了结。
神经。
她甩甩匕首上的血,看向面前的部落。
木屋门再次掩上,油灯仅剩豆大焰心。
屋外寂静如死,只有风掠过沙丘,带起细沙打在门板上,沙沙作响。
夙柔下马。
她的发髻因冲锋而散,几缕湿黏在颈侧。
月光顺着门缝照进来,照在她睫毛上,像撒了一层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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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扫过屋内暗角。
安德烈就在那里,半仰在毡毯上,面色苍白却眼底藏火。
夙柔微诧。
安德烈在返回王城过程中被伏击了。
“夙柔。”安德烈低低叫了一声,声音哑得似被砂砾磨过。
他早知她英勇飒爽,那银甲、那杀伐,像大漠最凛冽的风。
可当她卸去甲胄立在灯影里,又忽然柔软得像一弯初升的月。
两种极端的冲撞,把他胸腔撞得发闷。
夙柔蹲下来替祁风止血。
她指尖冰凉,碰过祁风脉搏又收回,垂眸掩去那一瞬复杂神色。
空气里血腥味与药草味杂糅。
她抬眼,正对上安德烈隐忍却灼热的注视。
他眼底盛着疼、盛着焦灼,还盛着某种几近仓皇的渴望。
那渴望太坦白,像烈酒,只一杯就要烧穿她。
四目相对之际,屋外忽起风,木门被吹得吱呀一声。
灯火颤了两颤,几近熄灭。
夙柔抬手护住火苗,发丝滑落,掠过安德烈的指尖。
微痒。
安德烈手指动了一寸,终究收回。
安德烈轻轻吸气。
他的语调被疼痛压得颤,却仍带一点近乎倔强的轻笑,“夙姑娘……你来得恰好,可我欠你一次。”
欠?
夙柔眉尖不着痕迹地动了。
她从不喜被人说“欠”。
她想回一句“不必还”,却听见安德烈缓缓补了下一句——
“欠你一个回答。”
他没等她问,便先道,“我想救那些牧民,也想保住我的人。”
他声音低哑。
那种坦荡,逼得夙柔忽然坐不稳。
她抬眼,目光越过他,看向他身后。
祁风静静躺着,血已染透绷带。
那副将嘴角甚至有笑,似乎在梦里也知自己为救王而死得其所。
[可你真正想做的事,]夙柔轻声,[是让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