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时风雪越发的大了,这种极端天气对出行都造成了困扰,不少人都住在了研究所里,包括薛承和文森特。
我一开始以为文森特是薛承拿捏我的把柄,把文森特放在我和他中间就是在警告我,他能让我和文森特重聚也能让我们分离,他的确有能力做到,但是我忽而意识到薛承他在这里似乎待得太久了。
在我的认知里薛承现在应该是个军人,可是自从和他重逢后他似乎一直在我的身边,如果是作为实验对象那还说得过去,可这么久了也没见蓝齐对他做什么实验。
我私下里悄悄问过文森特,他却眼珠一转,拉着我的手道:“亲爱的,我好久没吃你做的甜点了,要不给我做个蛋糕吧,正好快到我们的订婚纪念日了。”
“你怎么顾左右而言他?”
“哎呀,你给我吃一块蛋糕我就告诉你。”
看着文森特耍赖皮的模样我哭笑不得,便只好满足他的要求。虽然这里是属于国家机密工程,但幸好足够机密而有自己的食堂,我向食堂借用了材料,做了个简易版的巴斯克蛋糕,即使太久没进厨房,但是我丝毫不生疏。
在把蛋糕推入烤箱时我却恍惚了,我好像很久没有因为饥饿而进食了。那种肠胃蠕动带来的痛苦就像我对黑暗的恐惧一样,消失了很久。
我一开始学做饭是因为吃不饱,食欲比一般人要大一点的我小心翼翼的去和厨师打好关系,用自己微薄的军饷换得小灶,但害怕太显眼被人举报只得偶尔满足。后来有了家人,我才发现原来做饭有这么多乐趣,可以这么快乐。我逐渐将做饭变为烹饪,那些复杂的菜单和做法深深印在我脑子里,看到什么食材我都会下意识的想能不能研究出什么新菜让伯伯和弟弟们尝尝鲜。我喜欢给家里人做法,看着他们品尝食物时绽开的笑容让我心中充满了幸福。
伯伯喜欢吃桃酥,小元喜欢抹茶蛋糕,小弘什么都喜欢吃,而我已经很久没给他们做了。
不知不觉过去了80多年,原来我离家庭美满已经这么远了。
不自觉的我嘴角勾起了幸福的微笑,即使他们只存在我的记忆中,但那八年的记忆已经值得我终身回味。那这种沉溺在幸福里的感觉如同老鼠进了米缸,全身的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愉悦。我一遍遍回味着与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伯伯的笑容、小元的嗔怪,小弘的活泼,他们的每一个表情我都无比清晰。在我的记忆中他们还是鲜活的,我们还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脑子忽的出现一个词——刻舟求剑。
我幼时学到这个词时心中嘲笑故事里的人是个傻子,自欺欺人。但如今才忽然意识到,其实我也是个傻子,我在不断前进的历史长河里固执的站在原点,以为这样就能一直把家人留在身边,但他们早已经随着河流远去,看似我一动不动,实则走得比谁都远。
原来每个人都是刻舟求剑的傻子,只是所待的“舟”,所求的“剑”不一样而已。
幸福如海水退潮,酸涩和落寞涌上心头,我也只能无奈的叹口气。
我做的蛋糕不是很大,只分给了一些我叫得出名字的人,薛承从我切蛋糕时就一直眼睛亮亮的盯着这边看,我忽而想起来之前见面他请求我给他做一个蛋糕,可我当时满眼都是他给我的那张银行卡,自然就忘了。
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是不给他倒是有点不好看了。
就在我犹豫时,文森特自我身后握住我的拿餐盘的手,轻声在我耳边说:“孩子都做这么多了,当妈妈的就主动一次吧。”
说着就和握着的手一起把蛋糕送到薛承面前,而薛承肉眼可见的很开心,欢欢喜喜的接了过去,又小心翼翼的仔细品尝。
我回头看向企图蒙混过关的文森特,心中还是有些触动的。
我厌恶薛承是因为我幸福的流逝是从他的到来开始,因为他我不得不再次陷入被当作小白鼠的命运,杀掉他对我来说更多的是自保和泄愤。而如今看来薛承对我能创造更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