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收。”
言外之意,我立刻就能跟你走。
肖月华说穿了姜宥仪担心的事情。
她确实怕夜长梦多,所以当她确认了肖月华的态度之后,非常郑重地点了头。
而就在肖月华做好了长久不在家的准备,简单地把家里的东西归置了一下,把冰箱里的生鲜都扔进垃圾袋准备带走的时候,一路风尘仆仆从桉城赶到彬城的池浪,终于按着导航,把车停在了大路边的停车位上。
肖月华住的那栋楼要从岔路拐进去,但池浪不熟悉这边的环境,不知道里面好不好进车有没有地方能停车,所以在主路上看见个车位的时候,他没犹豫地就停了过去。
骤雨初停的深夜难得地凉爽,主路边上的一溜烧烤店都在营业,家家户户门口摆着的小桌子不说都坐满,但至少每家都有着几单生意。
就搭在路边的烧烤炉卷着焦香的浓烟在整条街上蔓延,一天下来没吃一口东西的池浪一下车肚子就叫了一声。
他看了一眼此刻算不上热闹,但也绝不冷清的街道,拿着从老同学那得来的地址,去问旁边正在烤串儿的小哥。
小哥看了眼地址,轻车熟路地抬手朝对面那栋老楼一指,确认了自己的确没有找错位置的池浪短暂地微微放松了紧绷一路的精神。
已经独居了十几年的老屋里,肖月华最后把屋里的一切都确认了一遍,看了眼依然拉着的窗帘,没有把它拉开的意思,只低低地对姜宥仪说了一声,“走吧。”
姜宥仪点头,帮肖月华拎着她收拾出来的那些要扔的垃圾,看肖月华关掉了房间里的灯。
亮着灯的窗户忽然黑成一片,停在楼下那条狭窄小路上的面包车里,一直盯着那扇窗户的司机低头点了颗烟。
车子是打着火的状态,但没开车灯,连车里面也不见什么光亮,在勉强聊胜于无的巷弄灯光下,看上去破破烂烂的面包几乎与深夜融为了一体,只有香烟燃起的一点猩红的火光,随着吸烟人的动作闪烁明灭。
那人一身黑衣,戴着鸭舌帽,脸隐藏在黑暗里,看不真切。
……但明暗的差异下,他能轻而易举地看清车外的一切。
楼道里,反锁好家里防盗门的肖月华跟姜宥仪一起走下楼。
像是两只因为处于熟悉环境里,所以放松了警惕性的猎物,直到她们两个从单元门里出来,一起沿着小马路往外面的主路走,她们都没有意识到,身后不远处的面包车里,猎人的目光已经牢牢地锁在了她们身上。
姜宥仪和肖月华还在聊天。
经过了房间里情感的撕裂和重建之后,姜宥仪对肖月华的态度亲近了很多,她们一边朝前面不远处的垃圾桶走,打算扔垃圾,肖月华一边问她当年是怎么从火场逃出去的。
如今已经是同一个阵营的人了,姜宥仪不想瞒肖妈妈,用了些轻描淡写的词汇,简短地都跟她说了。
而这个时候,面包车里蛰伏的那只嗜血的猛兽,慢慢地掐灭了吸了一半的香烟,然后做了一件正常人根本理解不了的、神经病一样的事情——
他没有把掐灭的烟吐掉,反而卷着舌头,将那没抽完的半截香烟都卷进了嘴里。
仿佛轻车熟路习以为常一样,他把没抽完的烟嚼吧嚼吧咽下去,咂巴着嘴里烟草难以形容的苦涩,嘴角却露出了一丝阴鸷诡异的笑容。
看着肖月华和姜宥仪眼看着就快要走到这个巷弄和主路连接的路口了,他微微眯起眼睛,嗜血地舔了舔牙龈,戴着手套的手撕开了一个黑色的口罩包装,把口罩戴在脸上,严丝合缝地掩藏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
同一时间,刚过了马路的池浪一边朝那条黑黢黢的岔路走,一边借着黯淡路灯的光线,一眼就看见了对面的姜宥仪……
接下来的一切都发生在同一个瞬间。
池浪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见到了姜宥仪,本能超过理智,让他顿时站住脚,不受控制地朝正往他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