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妻儿在宁国府等自己,贾赦只觉喉咙一甜,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主子!”杜若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贾赦。
在吐出这口鲜血后,贾赦混沌的大脑总算是恢复了几分清醒。他微微眯起双眼,眼前的一切逐渐清晰了起来。
说完,便用力推开杜若的手,迈着沉重的脚步往自家的马车走去。
看着自家主子那略显踉跄的身影,杜若用力擦了一下眼睛,快步跟了上去。
一路无言,耳边唯有车轮轧过青石板路的“嘎吱”声,那声音单调又沉闷,像是重锤一下下敲在贾赦的心上。
贾赦坐在马车内,身躯虽坐得笔直,可那微微佝偻的脊背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疲惫与痛苦。
他紧闭着双眼,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昔日的画面,愤怒与自责犹如如潮水一般将他淹没。
杜若坐在一旁,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心疼。他时不时偷偷看向贾赦,嘴角动了动,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随着马车的前行,浓烈的纸钱香烛味道透过车帘的缝隙钻了进来,那刺鼻的气味让贾赦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老爷,前来祭拜的人太多,把路都给堵住了。”车夫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从车外传来,打破了马车内短暂的静谧。
贾赦闻言,直接掀开了车帘,走出了马车。
看着被堵住的道路,以及闹哄哄的人群,贾赦的眼底闪过一抹不耐。
“闹哄哄的像什么样子,还让人去通知敬大老爷!”贾赦烦躁地对着杜若吩咐道,声音里满是焦灼与不耐,那被堵住的道路和混乱的人群,如同他此刻乱麻般的心绪,让他几近失控。
杜若闻言,嘴角浮起一抹苦笑:“主子,敬大老爷这会应该还在城外没回来呢。大太太又在这个节骨眼上犯了旧疾,如今的东府全靠珍大爷和大奶奶二人撑着。
所以,难免有些顾此失彼,乱了分寸。”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贾赦的神色,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惹得他更加恼怒。
贾赦听后,眉头紧锁,眼神中的怒火愈发浓烈。
“东府如今竟乱成这般模样!珍儿那小子,平日里看着最是机灵,怎的关键时候却是如此无能。”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珍大爷和大奶奶到底还是年轻,又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难免有些顾此失彼。”杜若赶忙轻声劝道
“主子切莫动怒,太太今儿过来的时候带的全是经事的老人。”杜若顿了顿,继续说道,“有他们在,东府的事情总能慢慢理顺的。”
贾赦听后,脸色虽是仍旧不好看,神色却是缓和了不少。
他抬头看了一眼仍旧拥堵的道路,冷声道:“让咱们的人去城外迎一迎贾敬,若是遇到那些不长眼的,直接送他们上路便是了!”
杜若闻言,不由心头一凛,忙点头应了下来。
安排好一切后,贾赦再次看了一眼宁国府的方向,转身便朝着荣国府走去。
杜若见状,刚要出口阻拦,就被一旁的杜衡给拦住了。
杜若眉头紧蹙,眼中满是焦急与不解,压低声音急道:“哥,你拦我做甚?国公府那边可是放出话来,不准咱们府上的人前去祭拜,主子这一去,岂不是要惹出大麻烦!”
杜衡面色凝重,目光紧紧跟随着贾赦的背影,低声道:“枉你跟了主子这些年,怎的还不了解主子的性子吗?
主子虽怪国公爷偏心,可他们到底是亲父子。如今国公爷去了,主子心中就是有再大的怨怼,这会子也全散了。”
杜若微微一怔,忙道:“可老太太和二房那边……”
听到杜若的担忧,杜衡忍不住冷哼一声:“他们?哼,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你带人先跟上主子,莫要主子吃了亏。”
杜若忙拉住杜衡的衣袖,急切的说道:“大哥,你想做什么?别忘了,这里可是京都!”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