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了阿克拉后,直接去加纳大学医学院附属医院,霍克会安排人在医院门口接你们。记住,一定要好好养伤,就算断了胳膊断了腿,也要活着回美国——止水会给你们最好的康复治疗,你们的家人,我会派人送去足够的生活费,绝不会让他们受委屈。”
“老板,你一定要保重,我们在阿克拉等你!”汉森紧紧握着唐·本杰明的手,眼眶有些湿润——他的肋骨被弹片划伤,呼吸都带着疼痛,但此刻最担心的还是唐·本杰明的安全。
“放心,我会没事的,”唐·本杰明笑了笑,“等我回去,我们再一起去酒吧喝一杯,庆祝平安回家。”
上午10点,飞机准时起飞。唐·本杰明站在机场跑道旁,看着飞机逐渐消失在天空中,心中松了一口气——至少,伤员们安全了。
科纳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史密斯先生,谢谢你的配合。等政局稳定后,政府会赔偿你飞机的损失。”
唐·本杰明冷笑一声:“科纳部长,你不用赔偿我,直接赔偿航空公司就好。我租这架飞机的时候,和航空公司签订了合同,合同里明确规定,遇到战争、地震等不可抗力因素,造成的飞机损失,由航空公司承担,与承租方无关。”
科纳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却又无话可说——他没想到唐·本杰明早就做好了准备。他冷哼一声,转身带着士兵离开了机场。
马克·安德森上校走到唐·本杰明身边,笑着说:“史密斯先生,你很聪明,既保护了你的员工,又没有和利比里亚政府闹僵。不过,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机场的管制还没有解除,后续的飞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
“我打算回和平饭店,”唐·本杰明说,“机场现在太乱了,而且反叛军的人随时可能攻过来,和平饭店靠近联合国维和部队营地,暂时还比较安全。等我的人安排好后续的飞机,我再从饭店去机场登机。”
马克·安德森上校点了点头:“也好,和平饭店确实比机场安全。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可以联系我,我会尽量帮你。”
唐·本杰明带着汤姆、杰瑞、罗伊、帕克、杰森走出机场,坐上了之前租来的丰田皮卡。车刚驶出机场,眼前的景象就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原本铺着沥青的公路早已被炮火炸得坑坑洼洼,路面上散落着断裂的弹壳、烧毁的轮胎,还有凝固成黑褐色的血迹。公路两旁的房屋大多被火箭筒炸得只剩残垣断壁,有的屋顶塌了一半,露出里面烧焦的横梁;有的墙壁上布满弹孔,像筛子一样千疮百孔。几只瘦骨嶙峋的野狗拖着沾满污泥的尾巴,正在路边啃食一具平民的尸体——尸体穿着破旧的蓝色衬衫,裤腿卷到膝盖,露出的小腿已经被野狗咬得血肉模糊,苍蝇在尸体上方嗡嗡盘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
“吱呀”一声,司机猛地踩下刹车——前方的十字路口,一名穿着碎花裙子的年轻母亲正跪在地上,怀里抱着一个只有三四岁的孩子。孩子的小脸苍白得像纸,双眼紧闭,额头上有一个狰狞的弹孔,鲜血已经浸透了母亲的裙子。母亲没有哭,只是机械地抚摸着孩子的头发,嘴里不断念叨着:“宝宝,别怕,妈妈带你回家……我们回家吃玉米粥,好不好?”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眼神空洞得没有一丝光亮,仿佛灵魂已经随着孩子一起死去。
不远处的垃圾桶旁,三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正围着一个发霉的面包争抢。最大的孩子看起来只有六岁,脸上沾着灰泥,手里紧紧攥着面包的一角,用力往嘴里塞,哪怕面包上已经长出了绿色的霉斑;最小的孩子大概只有三岁,因为抢不到面包,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眼泪混合着脸上的尘土,流成了一道道黑色的泪痕;中间的孩子则在一旁警惕地看着四周,一旦有其他难民靠近,就会捡起地上的石头,做出要砸人的样子——他们早就被战争逼得失去了孩子该有的纯真,只剩下对生存的本能渴望。
唐·本杰明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让司机停下车子,从背包里拿出所有的压缩饼干和矿泉水,让汤姆递给那些孩子和母亲。汤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