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他这神仙模样,杀人的时候眼睛可没眨一下呢。
她想躲着,但已被发现了。
都碰着了却不问候,好像很无礼,田岁禾埋着头走上去,她不敢看宋持砚,唯有用深深的鞠躬遮掩她的紧张:“见、见过大人。”
宋持砚竟没说话。
他这人冷淡可也重礼数,之前每回都会嗯两声的。
田岁禾悄悄抬头,从他皂靴鞋尖的方向看出宋持砚原本没有往她这边走,而是打算跳更远的路绕过去。
可宋持砚又不像她怕他那般怕她,干什么绕路啊?
可能是怕吓着她吧。
早知道不问候了……白费了一次胆量。田岁禾懊悔地沉默,等待宋持砚回应她的问候,这样她才能走。
他竟然不说话。
田岁禾总感觉他清冷的视线落在她脖颈上,看得她脖子发凉,虽知是错觉,她的手不听话地伸手去捂,因为太紧张手连准头都没了,想捂脖子却慌里慌张捂了衣襟。
太惹人误会了。她忙松开。
宋持砚好像没看到。
“不必多礼。”
他冷淡依旧,但也很有些古怪,田岁禾脑子陀螺似地转了许多转,猜到一个最可能的原因。
上回他亲眼撞见她来了月事,也能猜到她没怀孕,郑夫人要想瞒天过海,必定要和他说一句。
田岁禾脸不争气地红了。
请安时郑氏提起借.种生子的时候她就很尴尬了,想到宋持砚也知道,就更想钻老鼠洞了。
宋持砚就像他身上的月色锦袍,纤尘不染,好像不食五谷,冷得过了头,仿佛没法让女人怀上孩子。
至少田岁禾想象不到他会跟女人做她和阿郎做过的事,也根本不会想到郑夫人会选宋持砚。
她紧张是因为每次被他看着都有被清官审判的错觉,第一次被他看到那几片肠衣,她就觉得像被他旁观了阿郎套上肠衣沉沉塞进的过程。
她和阿郎好歹是夫妻,虽然羞耻,但也不犯法嘛。可被宋持砚知晓她要偷偷和别人生孩子就不一样了。
这同他亲自监督她,盯着她做那种事有什么区别?
田岁禾又想反悔了。
她脸红了哥透,难堪地拧起柳眉,将衣襟捂得更紧。
宋持砚又很久没答应。平日田氏见到他虽也害怕,但远不到如此程度,看来母亲已暗示过她。
他第一次想躲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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