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感君区区怀!”圣人将她扶起,还了个礼:“夫人。”
“朝贺过了?”
“是。”
“臭了,也憔悴了。”指尖缓缓拂过。
“有没有伤到?”
“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谁能害我。”
一边寒暄,一边被淑妃牵着引入殿。圣人乖巧地任她拉着手。甫一入内,便被一群女人围着各种撒娇、询问、膜拜。
“重创十余万叛军,太厉害了。”
“朝廷给官家加尊大圣,那臣妾等以后不是要称大圣、武康?”
“几十万人厮杀,一想就吓死人。”
“收复洛阳了?”
“据闻朱贼被打死了。”
李某这个回一句,那个答一句,把小半年简单讲了一遍。讲的平淡粗略,听的认真,一个个托着腮,睁大眼睛,嘶气,然后呢?丝毫不觉乏味的样子。在蓬莱殿与诸女聊了半个时辰,又一起吃了个饭,婉拒了某些人立刻与我开战的暗示,他又走了。暂时没空。一堆积务亟待处理,也有些问题需要和太尉、司徒交换意见。小别胜新婚的事晚上再说吧。
出了宫,他带着小跟班李仁美、赵服一行直奔樊川郊外的杜让能私邸。这年代没有皇帝不能到臣家的规矩。杜让能已经中风,强行召来,路上症状加剧直接死了怎么办。都是在这乱世抱团取暖,尽量吧。赶到的时候,恰逢抱病已久基本不问政的刘崇望也在府上做客。
杜让能正抓着床沿艰难坐起,苦笑道:“天耶地耶,连臣也无用了。”
加上司徒刘崇望,三公废了两个,还都是平章事,只剩因为伐蜀之败出任秦凤太守的司空韦昭度勉强健康。
“陛下。”五女杜黛君、侄子杜狐领着皇帝落座,上了茶水点心,就使眼色让其他亲族和下人离场。李仁美一伙知道君臣三人要深聊,也默契的在杜家人的招待下到室外休息。
座中唯长子杜光义、杜黛君、杜狐奉茶作陪,听候支使。
杜让能右手撑在床榻上,观察了皇帝一番,嗬嗬干笑了几声:“三十年前为陛下皇考(唐懿宗)查漏补阙,二十年前在先圣身边知制诰,判度支,七年来再与陛下共患难。时如流水。微臣入夜而王气日隆,不怒自威,甚好。赵崇之辈现在御前都要战兢了吧?杨复恭糊涂大半辈子,也就立陛下这件事上,难得对了一次。”
四年前,某人刚来的时候,睡觉永远只靠着墙,还要紧紧搂着睡在床边的小赵,不然就要失眠。持续性壮志豪情,誓要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间歇性多愁善感,万念俱灰。说点什么干点什么唯唯诺诺,怕得罪这个,招惹那个。
一年之后,丑事杀阵见得多了,人也麻了,经常嘴上在煽情,其实内心一点感觉没有,喜怒哀乐只是适时转换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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