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刀,“爹,你快走吧。”
“一个都别想走。”祈皓也跃了过来。
以乔颓败地看着空空的手,终于决定尊重宁飒扬的选择。
“宁敏儿,你没发觉么,你真的很碍事。”常笑过来,一条手臂还受了伤,说出的话却还是没心没肺,他拉着以乔一口气退出好远,“让他们安心吧。”
“你的事都忙完了?”以乔淡淡地看向他。
“嗯,”常笑看着战场,点了点头,“虽花了些功夫,但都处理完了。”
以乔于是不再有话,也看着战场。
“你在生气?”常笑眼角余光扫了扫她的神色,轻声问。
“别问我问题,我什么也不知道。”以乔淡淡答。
常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以乔看着一心求死的宁飒扬,眼神慢慢悲凉下来,全身上下都充满了一种无力感。
受伤之后的宁飒扬身形明显慢了许多,必然而自然地,南宫容若的剑刺穿宁飒扬的身体,大片的鲜血蔓延开来,就像白色的画卷上绽放大朵大朵血红的杜鹃花。
“你的脉象很弱。”常笑静静道了一句,刚才拉她的时候,他趁机听了一下。
“哦。”以乔回答得无动于衷,她静静上前,扶虚弱地宁飒扬坐在地上,淡淡一笑,“你还有没有话要说,或者有没有事要做?”
宁飒扬轻轻摇了摇头,“我尽力了,这样也算是无愧于心。”
缓缓地,他用染血的手掏出腰间的玉佩,伸到以乔面前,微微一笑,柔声道,“这个,对你还有用吧?”
以乔怔怔看着眼前这块血红映衬下的碧玉,半晌,惨淡地笑了笑,低眉,接过来。
“原本我想,若是成功了……就让南宫容若带你走的。”不知是已经虚弱至极,还是刻意压低,宁飒扬的声音,轻到以乔只有低下头才听得到。
轻轻地一句话,却让以乔的眼泪瞬间流下来。
“你知道?”以乔哽咽着问。
宁飒扬点了点头,随着他的动作,更多的血流了出来。
去年冬天在那间简陋的房子里,除了知道她的身份,他还听见昏迷中的她喊南宫容若的名字,为了验证,第二天,他还故意而隐蔽地将南宫容若往她的处所引导。
他利用了这一点,却从来没想过置她于死地。
甚至,慢慢地,他希望她能幸福。
而他自己,只要知道她幸福,就能微笑下去了。
她是把他当大哥了,可是,他对她,又是什么感情呢?
“别哭,就算你把我当大哥,也不要哭。”宁飒扬抬手,似乎想替她擦去眼泪,却已经使不上力。
以乔连忙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