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翻身下床,她一把抓起那摞信,一封一封地拿到煤油灯前,火苗舔舐着信纸,很快,信便被点燃,她随手一丢,信纸便落在地上,化作一片片灰烬。
室内顿时扬起无数纸灰,像一群黑色的蝴蝶,在昏暗的灯光下肆意飞舞,四处乱窜。
不一会儿,吴诗文的身上、山月的身上,都落满了一片片的纸灰,仿佛是为这场爱情的葬礼披上了一层哀伤的外衣。
此情此景,让吴诗文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清明节送陶军回城时,沿途中那些在坟莹前祭悼亡灵的情景。
吴诗文默默地坐在山月的身旁,大气都不敢出,他深知,山月此刻也在进行一场特殊的悼亡仪式,他深信,在这场痛苦的悼亡之后,山月定会迎来新生。
吴诗文就这样耐心地期盼着、等待着,像在黑暗中等待黎明的曙光。二十七封信终于全部化为灰烬,消失得无影无踪。
山月长叹一声,那声叹息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从吴诗文手中拿过酒瓶,动作缓慢而庄重,像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将酒一点点地浇在地下,那酒,就像她破碎的爱情,一去不复返。
“月妹,嫁给我吧!” 吴诗文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一把紧紧地搂住了山月,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满是深情与期待。
“不!” 山月却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猛地一把推开吴诗文,语气坚决地说道:“我不能嫁给你,我不能让你穿别人穿过的旧衣裳,你让我走吧!”
说着,山月便挣扎着要向外走。吴诗文见状,心急如焚,一把将她紧紧抱住,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说道:
“月妹,你千万别走,你千万不能这么想,你不是衣裳,你永远都是我的月妹…… 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把你拱手让给陶军,让你去追逐那所谓的幸福!”
山月听了吴诗文的话,像是被触动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她紧紧地搂住了吴诗文的脖子,压抑已久的情绪瞬间爆发,“哇” 的一声,痛哭了起来。
吴诗文紧紧地把山月抱在怀里,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嘴里不停地喃喃说道:“嫁给我吧,嫁给我吧!”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许久许久,山月总算渐渐平静了下来,她伏在吴诗文耳边,声音小得像蚊子嗡嗡,却无比坚定地说道:“抱我,抱我上床。”
吴诗文听了,像是得到了最珍贵的宝物,他小心翼翼地,如同捧着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一样,把山月抱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