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毛接下来的讲述,差点当场把吴诗文气昏死过去。
据小毛掌握的一手情报,陶军回城时,神神秘秘地带了一本手抄本。这本手抄本据说来自台湾,流入大陆后被传得神乎其神,人人皆言这是一本淫秽不堪的书籍。
而山月,竟就是读了这本书后,稀里糊涂地坠入了陶军精心设下的陷阱。
原来,陶军这人好显摆,自从把山月勾到手后,那股子得意劲儿就憋不住,自然要向他的好兄弟小毛炫耀一番。
有天晚上,几杯酒下肚,陶军的嘴巴就没了把门儿的,眉飞色舞、绘声绘色地把如何哄骗山月、与山月发生关系的事儿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
吴诗文听完,只觉一股气血直往脑门冲,气得七窍生烟,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陶军,竟是如此表里不一,对山月居然使用这般下作、卑劣的手段。
小毛还添油加醋地说,县公安局最近正风风火火地追查这种手抄本,一旦查获,传播者必将被立即逮捕入狱,没得商量。
说着,小毛眼珠子滴溜一转,凑近吴诗文,神神秘秘地建议道:“诗文哥,你不如去公社找牛大力告密,把陶军这事儿捅出去。”
小毛心里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他想着,只要陶军倒了霉,被关进大牢,山月没了依靠,自然就会回到吴诗文身边。
吴诗文听后,脸色一沉,当即连连摇手,神色严肃地警告小毛:“这件事,陶军大概率只对你讲过。我可警告你,要是你再敢向其他人透露半个字,休怪我吴诗文翻脸不认人!”
吴诗文心里透亮,一旦陶军因为这事儿进了监狱,山月的名声也就彻底毁了,往后在村里还怎么抬头做人。
再者,吴诗文人老实、心地质朴,即便满心愤怒,还是忍不住在心底自我安慰:说不定陶军是真的爱上了山月,一时糊涂,才不择手段地把生米煮成了熟饭呢。
吴诗文为此喝了整整三天闷酒,醉倒后昏睡了三天,心里淌血、眼里流泪,仿佛把这辈子的痛苦都尝了个遍。
三天后,他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终于想通了,慢慢活了过来,又跟往常一样,一门心思扑在防病治病上,精心经营起自己那片小小的药地。
他没日没夜地干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用流淌的汗水洗涤他那颗痛苦而又卑微的灵魂。
日子过得飞快,不知不觉,腊月就到了。那天,山月像一阵风似的,突然出现在吴诗文的医疗站。
彼时,吴诗文正全神贯注地伏在案桌上,研读那本翻得有些破旧的《本草纲目》。
山月大大方方地走到吴诗文面前,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文哥,去我家吃午饭吧!” 那声音依旧清脆悦耳,只是神韵之中,多了一丝难以掩饰的眉飞色舞。
吴诗文抬眼,淡淡地瞟了她一眼,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读他的《本草纲目》,仿佛山月根本不存在。
山月倒也毫不在意吴诗文这冷淡的态度,径直走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撒娇般说道:“我爸妈特意叫我来请你,一是家里杀了年猪,做了好多好吃的;二呢,是因为我和陶军要订婚啦……”
吴诗文一听这话,感觉全身的血液瞬间像决堤的洪水,直往脑门窜,心中那股嫉妒的怒火 “噌” 地一下就烧了起来,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使劲把手一甩,扯着嗓子大声吼道:“我吴诗文既不是董卓,也不是吕布,你少来这儿拿话恶心我!”
山月完全没料到吴诗文会突然发这么大脾气,猝不及防,整个人往后踉跄几步,后脑勺 “砰” 地一声磕在了坚硬的石墙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随即双眼一闭,昏倒在地上。
吴诗文见状,惊出了一身冷汗,头脑瞬间清醒了许多,他懊悔不已,一下子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把山月搂在了怀里,声泪俱下道:“月妹,你醒醒,我真不是故意的。”
吴诗文颤抖着双手,轻轻抚摸着山月的后脑,触手之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