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柳青青从衣袋里掏出两元钱,递给竹青,说道:“竹青妹子,你去找何竹伦,帮我弄两瓶酒和两包烟,再称一斤饼干回来。”
竹青盯着柳青青,却没有伸手去接钱。柳青青见状,疑惑地问道:“怎么啦?是不是因为没有供应票?你就说是我要的,她会通融的。”
竹青瞪了柳青青一眼,嗔怪道:“我自然晓得何姐会买你的账,我只是担心,你们就用一斤饼干下酒,这不是糟蹋身体嘛,还要不要命了?”
“你是为这个担心啊,” 柳青青呵呵一笑,指着吴诗文,对竹青解释道:“吴诗文你应该认识的,他也是赤脚医生,那些年没酒喝的时候,我和他还喝过医用酒精呢…… 你放心,我们都是‘久经考验’的人,这点酒和饼干,没问题的!”
竹青这才接过钱,微微噘着嘴,转身走了出去。
柳青青掏出烟,递了一支给吴诗文,关切地说道:“看样子兄弟你身体不太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吴诗文接过烟,狠狠吸了两口,吐出一股浓浓的烟雾,苦笑着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刚才进门听你说到‘风雪送别’,估计你送别的是白雪吧,你和白雪的故事我也略有耳闻,如今她回了水城,你是送别…… 而我,却是永别!”
柳青青闻言,心中猛地一震,声音颤抖地问道:“什…… 什么永别?”
“林山月已上了天堂!” 吴诗文声音低沉,仿佛被重负压得喘不过气来。
“你…… 你说林山月她…… 她死了?” 柳青青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不,她没死,她上了天堂,是我心死了!” 吴诗文的话语中满是绝望与悲凉。
“哎,这就是命!你也别太悲伤了。” 柳青青试图安慰,却觉得自己的话语如此苍白无力。
“你不知道我爱她有多深!” 吴诗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我是过来人,我能想象得到!” 柳青青叹了口气,感同身受地说道。
“想象毕竟是肤浅的,只有血和泪才最为深刻!” 吴诗文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哀伤。
“你说得没错。” 柳青青轻声附和,心中也涌起一阵酸涩。
柳青青又掏出烟,递给吴诗文一支,然后自己也点燃一支。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唯有烟雾在他们之间缭绕升腾。不多时,竹青拎着酒、烟和饼干回来了。她走进来,看了柳青青和吴诗文一眼,将东西轻轻放在桌子上,便转身悄然离去了。
柳青青拿出两个水盅,拧开一瓶酒,熟练地二一添作五,将酒均匀地分在两个盅里。
吴诗文端起水盅,猛地灌了一口,他的眼睛因酒精的刺激瞬间变得血红,睁得大大的,突然,他恨恨地骂了一句:“狗日的贾仁慈,是他和陶军合谋杀死了我的山月。”
“你说什么?” 柳青青一下子僵住了,脸上满是震惊与疑惑,“你说是贾仁慈杀了林山月?还有,那陶军是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吴诗文端起酒盅又喝了一口,酒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下来,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始讲述他与林山月的故事。
吴诗文和林山月相识相知已多年,然而,他们真正刻骨铭心的故事,却是从今年夏天开始的:
夏日的夕阳,宛如一个巨大的火球,在吴诗文医疗站对面的山丫口上熊熊燃烧着。余晖洒在山林间,将层层叠叠的树木染成一片绚烂的金黄,整片山林仿佛着了火一般,熠熠生辉。
夕阳的光芒又映在磨担沟水库上,使得这座平静的水库也似被点燃,波光粼粼间闪烁着金色的火焰。
山与水相互辉映,水天融为一体,整个世界仿佛被金色的颜料泼洒过,流金溢彩,美得如梦如幻,却又美得让人心痛不已。
吴诗文的医疗站是一座质朴的石屋。随着夕阳渐渐西下,石屋内的光线愈发暗淡,原本潜伏了一天的蚊子,此时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