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自龙都返回太平镇不久,一个微风轻拂的下午,汪图神色诡秘地匆匆赶来寻他。汪图将柳青青拉至一旁,压低声音,言辞间满是神秘,一五一十地把柳青平冒用其名给竹青写情书之事道出。
柳青青听闻,心中顿时涌起莫名的波澜,因不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未及细究汪图此番告知的动机与目的,一股无名火起,便风风火火地径直去找柳青平质问。
谁能料到,柳青平见柳青青气势汹汹前来问罪,竟无端揣测是竹青将此事泄露。在柳青平心中,竹青连这般隐秘之事都告知柳青青,这让他不禁浮想联翩,对竹青与柳青青之间的关系产生诸多猜忌。
于是,在柳青平与竹青结婚那天,压抑许久的情绪借酒劲彻底爆发,他发了疯般地打烂了崭新的嫁妆。
竹青望着被打烂的嫁妆,眼中没有丝毫对物件受损的心疼,唯有满心的痛楚,只因柳青平那些含沙射影的话语,让柳青青无端蒙受了屈辱。
彼时,柳青青在婚宴上也喝了不少酒,酒精在他体内翻涌,令他的情绪愈发激动。他径直走到酒席旁,一把揪住汪图,像拎小鸡似的将其提到街中间。
在众目睽睽之下,柳青青心中的怒火如决堤的洪水,对着汪图狠狠揍了起来。汪图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拳头下,毫无骨气可言,竟 “扑通” 一声当众跪在街中间,连连向柳青青求饶。
这一幕,引得十多桌原本正喝着喜酒的客人纷纷放下酒杯,围拢过来瞧热闹,婚宴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直至汪图提及堂妹汪玉芹,柳青青心中一震,那高高举起的拳头才停在半空,终究没有再落下去。
“竹青,” 柳青青缓了缓神,语气中满是恳求,“柳青平好歹算起来也是我的兄弟,兄弟朋友之间,最忌讳的就是产生误会。我看你还是把白雪给你的那封信烧掉吧,免得再生事端。”
竹青听后,眼神坚定,摇了摇头说道:“青青哥,我不烧的,我会好好保存它,我不怕被误会…… 再说,这信又不是你写给我的,是一个女孩子写给我的信,我没什么可担忧的。”
“关键是这事儿如今扯得太复杂了!” 柳青青眉头紧锁,满脸忧虑。
“反正我不会烧它,你也没有权力要求我烧掉它!” 竹青倔强地回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那就随你吧!” 柳青青沉默了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又问道:“你要不要给白雪回信呢?”
“当然要回!” 竹青不假思索地答道,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那好!” 柳青青伸手拿起桌上那首诗,递向竹青,说道:“我不想给她写信,你把这首打油诗夹在你的信中,一同寄给白雪吧。”
竹青接过诗稿,认真地逐字逐句读了一遍,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不署上你的大名?还有,年月日也不落?而且连个题目都没有啊!”
柳青青笑了笑,解释道:“不署名她也知道是我写的,不落年月日,是我不想让她知晓我是什么时候写的…… 不过题目确实得有一个,我想想 ——” 柳青青微微皱眉,略一思索,接着道:“就叫‘风雪送别’吧!”
“好一个风雪送别!” 恰在此时,一个声音突兀地从门口传来。柳青青循声回头一看,只见吴诗文一脸憔悴地站在那里。这一看,让柳青青着实吃了一惊,仅仅一年多未见,原本十分标致的小伙子,此刻却像被岁月无情地抽去了生机,一下子苍老得如同一个小老头。
“啊!” 柳青青不禁脱口而出,“原来是诗文啊,一年多没见,你 ——”
“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像个垂暮的老者?” 吴诗文苦笑着自嘲,随后挨着柳青青坐下,说道:“我今天特意来找你喝酒,咱们不醉不归!”
柳青青听后,不由愣了一下,满脸疑惑地问道:“你找我就只是为了喝酒?就只是想一醉方休?” 吴诗文嘴角扯出一个怪异的笑容,说道:“是的,我想痛痛快快地醉一回,把所有烦恼都抛诸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