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老汉振振有词地说,“你们别看我现在岁数大,真比划起来,你们这几个小年轻,还真未必是个儿,通背拳,大开大合,咔咔的,知道不?”
黑暗中,李正等人默不作声,互相看了看。
虽说行走江湖,三分货、七分卖是常态,但几番试探下来,这赶车的老汉显然只是个半开眼,功夫全都长在了嘴上,有时候故意漏两句切口都反应不过来。
于是,一个弟兄挑开车帘,往外看了看,回身道:“哥,雨停了。”
李正点点头,突然拍了一把车夫老汉,说:“烟抽美了?行,我下去撒泡尿,然后就上路吧!”
“哎,好好好!”车夫老汉一边说,一边往旁边挪蹭了两下。
李正跳下马车,走到大岛町道边的草地上,解开皮扣,“哗啦啦”地开闸放水。
恰在此时,身后的马车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赶车老汉“呜呜”地闷哼了几声,拉扯的枣红马焦躁不安地后退两步,打了个鼻响。
少倾,李正的肩膀抖了两下,回过身时,赶车老汉已被踹出马车,“咣铛”一声,像只沙包似的落在地上。
两个弟兄随即跳下马车,一边将其拖到草地里,一边骂骂咧咧地说:“他妈了个逼的,吹了一道牛逼,烦不烦呐!”
李正视若无睹地坐在车板儿上,拿起八股鞭,当起了车夫,招呼道:“哥几个,走了!”
新市街和旧市街之间,隔了一条龙河。
李正不知道大和旅馆那边进展如何,只是掐算着时间,估摸着那边应该已经“响”了,江连横和荣五爷总得死一个,至于到底是谁生谁死,胡匪们并不怎么关心,他们更关心这趟砸窑能有多少收成。
马车在大岛町18号,荣五爷的小洋楼门前停了下来。
宅院门外没有保镖,或许是因为刚才的大雨而躲进了宅内,或许是被荣五爷提前调到了新市街的大和旅馆。
总而言之,洋楼里虽然亮着灯,却又莫名的过于安静。
李正不由得皱起眉头,在宅院门口左右看了看,并未发现有任何伏兵的迹象。
“起子,进去探探路!”
“好!”
其中一个弟兄应和一声,旋即垫步凌腰,眨眼间便翻过院墙,绕着二层小洋楼,听门扒窗,动作十分娴熟,两只脚踩在雨水打湿的草地上,更是没有半点儿声响。
盏茶的功夫,起子从里面推开铁栅栏院门,轻声喊道:“哥,窑里没响儿!”
“没响儿?”
李正的眉心高高隆起,迟疑了片刻,索性不演了,直接在车板儿上打开手提箱,将里面的枪支弹药分发给各个弟兄,旋即大步流星地走进院内。
起子刚要抬腿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