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妈管生不管养,我打小就是个孤儿,不知道什么生辰八字,只知道我是哪年生的,你能不能算出来?”
“哎哟,这可就难办了!”寿先生捻须沉吟道,“难不成是好汉的命格太贵,冥冥中自有定数,不能示以凡人?”
癞子闻言,莫名窃喜,却又有点惋惜:“那也就是说,算不出来了?”
“那也未必!”寿先生忽然提议道,“要不这样,烦请好汉写个字,我给你测测?”
癞子老脸一红。
他打小就没念过书,怎么可能会写字呢?
不过,常在街面上晃荡,看惯了各家的匾额,倒也勉强认识几个,于是就问身边的弟兄借来哨棍,走到附近的雪地上,用棍梢一划,算是写了个“一”字。
寿先生走过来一看,不由得大呼小叫道:“好!太好了,不得了啊!”
癞子皱了皱眉,忍不住问:“不就是个‘一’么,有啥好的?”
“哎呀!好汉有所不知,惟初太始,道立于一,测字时若见此字,必主树大根深、财权双收,想来您日后必定是个创业之主,有大能耐,堪称是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啊!”
“有那么邪乎,你别捧我,捧我也不给钱。”
“嗐,您这运势,还用得着我来捧么?”寿先生指着雪地上的一横,煞有其事地说,“您看看,您这‘一’字写得,笔锋锐利,横贯东西,恰如金戈铁马,当真势不可挡!这般帝王气象,也应了您头上那颗龙角呀!”
癞子将信将疑,挠挠头说:“老头儿,你可别拿那些生意话糊弄我!”
“您都说了,您不给钱,那我还糊弄您干啥呀?”寿先生说,“想当年,唐太宗测‘一’字,袁天罡断其‘一字通天,天下归一’,我要说您能当皇上,那您得抽我俩嘴巴,但您这运势的确通天,至少在这奉天城里,您也得是说上句的主!”
“照你这么说,我早就当上大老板了,还至于在江湖上混么?”
“是呢,我也觉得奇怪……”
寿先生想了想,接着又说:“好汉,要不您再写个字儿,我给您看看哪出问题了?”
“提前说好,我会的可不多!”
癞子抄起哨棍,又在那“一”字下头添了一横,不料雪里藏冰,划到一半,突然顿住了,索性收手,撇撇嘴说:“就这样吧,你能看明白就行。”
寿先生不说话了,眉头皱得很深。
癞子见状,忙问:“咋的,不好?”
寿先生捻着山羊胡,连连摇头道:“不好,我看不太好。”
“怎么不好?”
“您看呀!‘二’字应该上短下长,可您写的是上长下短,好似乌云过顶、运交华盖,纵有冲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