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笑眯眯地挑起大拇哥,点头应道:“岂止是听说过,我可是亲眼所见呐!”
言毕,又碰了碰身边那个年轻人,说:“不用担心了,这几位都是奉天有名的英雄好汉,肯定不会为难咱们两个。”
年轻人没说话,右手死死攥住肩上的包袱,看起来仍有些戒备。
这也难怪,城郊荒野,陌路相逢,谁知道对方是不是剪径抢劫的胡匪?
靠扇帮倒是挺高兴,毕竟扬名了,觉得这些年没白混,总算是有了点江湖老合的模样。
癞子更不必说,欣喜之余,又将这两人仔细打量了几眼。
老者挺瘦,鹰钩鼻,戴着一副圆形眼镜,下颌蓄着一撮山羊胡,乍看起来,文质彬彬,好像是个教书的先生,可要细看他那副五官,川字眉深如刀刻,吊梢眼黑少白多,却又分明是一脸狡诈的凶相。
他身边那个年轻人倒是相貌平平,像个闷葫芦似的,无甚可说。
癞子眼见着周围视野开阔,也不像是有什么埋伏,就放下心来,笑了笑说:“算你识相,既然知道我是谁,那咱们就算是半个朋友了。”
“岂敢岂敢!”老者连忙作揖,“我一介平头百姓,哪敢高攀好汉的威名呀!”
癞子大手一挥,撇撇嘴道:“这有什么,江湖不论高低贵贱,都是哥们儿!不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这会儿眼瞅着就要擦黑了,你俩不在城里好好待着,跑这来晃悠什么?”
老者不慌不忙,笑呵呵地说:“嗐,这不是打完仗了么。郭鬼子兵败被杀,奉天太平了,我原本就是来省城避难的,现在没什么事儿,又快要过年了,就想着赶紧回去。”
“哦,是这样啊!”
“呵呵,让您见怪了,还不知道几位好汉在这是……”
癞子好面儿,凡事都爱往高了说,总觉得在这看场子不够风光,想了想,便道:“呃……也没什么,这地方敞亮,每年冬夏两季,我都带弟兄们来这操练操练,混迹江湖,把式不能懈怠,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嘛!”
老者啧啧称奇,忙说:“几位好汉武德充沛,以后必定是一方人物,但您恕我多嘴一句,磨刀不误砍柴工,您几位还是应该抓紧回去才是!”
“嗯?”癞子等人纷纷皱眉,“这话是怎么说的?”
“敢情您几位还不知道呐?”
“别打哑谜,你有话就说!”
老者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唉,如今这城里实在太乱!仗虽然打完了,但东洋人赖着不肯走,维持会又在横行霸道,搅得城里乌烟瘴气,当差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您说这老百姓还有消停日子么?”
癞子一听,瞪眼就骂:“咋的,老窦那瘪犊子又皮痒了,还敢在街面上装大尾巴狼?”
“我不知道谁是老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