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会芳里的萧条显而易见,似乎已经无法逆转。
当然,这跟他不善经营有关。
不过,真正让他倍感消沉的是,眼下江家生意的重心,并不在娼馆之上。
江连横更看重货运保险和德茂洋行的生意,偶有闲暇,还得跟鬼子那边周旋。
胡小妍临近分娩,更没有多余的心力帮衬。
凡此种种,让韩心远不免觉得自己受到了冷落。
钱少,话自然就少,不敢跟着起高调。
说话间,雇工们开始给院子里张灯挂彩,忙活了一通下来,护院的保镖坐在东墙角,雇工们坐在西墙角,随后许如清和胡小妍也一同下楼,跟大伙儿聊天。
……
天色渐渐黯淡了下来。
月出东山,大家都有点饿了。
院外,终于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响。
江连横钻出马车,见院子里灯火通明,不由得心情大好,抬头却见袁新法仍站在门口。
“袁大哥,进屋吃饭呐!”
袁新法闷声道:“我等他们吃完以后跟我轮班。”
江连横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径自来到虚掩的铁门近前。
李正西紧跟过来,推开两扇厚重的门板。
“嗡——”
家门敞开,黑夜里有了光亮。
院子里的说笑声戛然而止,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江连横,紧接着又响起更热闹的说笑。
灯火通明,他听见一声声呼唤。
院内,左右两旁的小圆桌上,保镖和雇工轰隆隆地站起身,一边喊“大哥”,一边喊“老爷”。
可江连横充耳不闻,他的目光只是笔直地看向院心。
许如清和胡小妍冲他微笑,招手。
“小道,怎么才回来,快坐下吃饭!”
“哎,来了!”
江连横假笑了一整天,此刻终于换上了真情。
他快步走上前,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蒸河蟹、炒爆肚、煎刀鱼、焖肘子……
“嚯!没少整啊!”
许如清笑着说:“可不是么,全在这等你,都快凉了。”
“别等啊!来来来,快吃快吃!”江连横在胡小妍身边坐下,招笼着说,“酒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