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资格提要求?”
关伟一愣,仿佛天塌了,整个人顿时陷入某种莫名的惶恐之中。
“老七……连你也恨我?”
“我要是恨你,那就不来看你了,但我没资格原谅你,你对不起大哥,也对不起小道。”
关伟突然慌乱起来,当即赌咒发誓道:“老七,我要是有半点对不起大哥和小道的地方,老天爷睁眼看着,我关伟碎尸万段,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好死!我是给周云甫当过招子,但我真没害过大哥,更没想过害小道!”
宫保南想了想,随手拿起酒盅,低声问:“这里有杯酒,我往里啐一口,喝了死不了人,那你喝不喝?”
关伟蔫儿了。
他根本无话可说,更无力反驳什么。
宫保南没有指责他,只是很平静地陈述事实:“你给周云甫当招子,盯着大哥的一举一动,把这座宅子的位置告诉张九爷,差点害死了小道和小妍,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想说这些都是无心之举?”
关伟羞愧难当,连忙埋头抹了一把眼泪。
宫保南摇了摇头,低声叹道:“将功赎罪,找机会补救吧!”
“我倒是想补救,可人家也得用得着我呀!”关伟看了看自己那两条腿,“老七,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大哥曾经说过,死人有时候都比活人管用,你不过就是瘸了,怎么能叫废人呢?”
“嗐,我倒是托东风给小妍带过话,要是真碰见什么解不开的死局,尽可以把我豁出去,但我就怕等不到那时候了。”
关伟黯然失色,或许是长期幽禁的缘故,他对现世生活的期待寥寥无几,反而更加担心身后之事。
想的越多,就觉得死亡越近,明明身子骨还算硬朗,却常常感觉大限将至,有很多事来不及交代,有很多人来不及道别。
好在,他今天跟老七重逢了。
生活中除了孙女江雅,便又多了一份盼头儿。
宫保南默默地看着他,忽然提起酒盅,说:“来吧,六哥,我陪你干一杯!”
关伟点了点头,重新振作起来,却又猛地想起什么,说:“老七,这一杯,先敬红姐吧?”
宫保南应声道:“好,那就先敬红姐!”
关伟想了想,又说:“还有大哥他们,咱俩都敬了吧!”
“行,你说了算,反正酒是你的,我不心疼。”
“老七,就你这抠门儿的毛病,这辈子都别想有啥出息了!”
说着,两人就往地上洒了几杯酒,随后才给各自满上,碰杯,仰头,酒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