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尽管明知道此举不会得到任何回应。
“这种世道,这种情况,你们遇见过么?换成是你们,能咋整?”
屋内一片死寂,如此静默了许久。
江连横忽地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怎么样,老登们,瘪茄子了吧?还老江湖呢!”
少倾,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低头将供桌上的蜡烛吹灭。
正要推开房门离开时,身后似乎突然有了动静——
“服了?”
江连横猛地转过身,尽管他知道那只是幻听,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不服!”
耳边仿佛又一次传来老爹和叔叔们熟悉的哄笑声。
江连横不禁一怔,少时的一幅幅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想起来到奉天以后,跟几个叔叔学本事时,因偷懒被罚的情形。
四叔金孝义打他最多,老爹江城海每次都不论缘由,只是笑着问他,“儿子,服了?”
江小道每每都耿起脖子,小嘴一歪——“不服!”
于是,江城海便欣慰地点点头,拂袖而去,不再多言。
紧接着,江连横又回想起老爹带着他爬山的情景,江城海的身影走在眼前——
要门只是手段,别真把自己当成要饭的了,骨子里的横劲儿,万万不能丢掉。
脑海中的画面破碎、重构。
他仿佛成了一個旁观者,垂手站在冯老太太的院子里,钩子的尸体横陈脚下。
他看见江小道正站在人牲房的门口,指着脏兮兮的胡小妍,面红耳赤地跟两个青年大声争执。
“我要救她!”
“你救不了她。”
“我就要救她!”
这是谁家的小子,怎么如此穷横且不识好歹,认准了死理,非要做成一件事?
半截香灰黯然跌落。
江连横猛然惊醒,自己怎么就变成了今天这幅德性?
瞻前顾后,畏首畏尾,患得患失,优柔寡断……这种转变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在推翻周云甫以后?或许更早,是在杀了白家父子以后?甚至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了。
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一旦有了挂碍,就不可避免地变得猥琐、苟且,忘却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江连横注定没法再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