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光同尘,明白了吗?”
癞子摇了摇头,茫茫然地问:“东家,您这是什么意思?”
“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灾!嘴上带着点把门的,别什么话都往外吐露,这回总能听懂了吧?”
“嗐!东家,您要是早这么说的话,我不就全明白了么!”
江连横掐灭了香烟,摆摆手说:“行了,明白就好,以后小心点!今天把你叫过来,也是为了看看你的成色,最近好好干,等忙完了这阵子,弟兄们论功行赏,我也绝不会亏待了你!”
本来,话说到这份儿上,大家就该散了。
可癞子却有点舍不得,生怕错过了这次机会,再想见到东家就难了。
如此患得患失,脚下就略显踌躇,冷不防“噗通”一声跪下来,却说:“东家,我不要钱,我就想要个机会!”
李正西见状,不由得两眼一黑,忙凑过去拽他,边拽边说:“你赶紧消停点吧!快走,快走!”
癞子浑身一挣,当即磕头拜道:“求东家给我个机会,癞子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李正西顿感无奈,愁眉苦脸地望向江连横,似有些惭愧地说:“哥,你看他这……”
江连横一抬手,沉声却道:“癞子,爷们儿的,可得说到做到啊!”
癞子直起身,当场赌咒发誓,忙说:“东家,我癞子如有半句假话,来日必定碎尸万段,不得好死!”
江连横沉默许久。
说实在的,龙头瓢把子最忌讳看见这出,手下弟兄看似忠心耿耿,其实却隐隐有种倒逼就范的意味。
你不答应,回头让外人知道了,还得在背后笑话你,说你这龙头大哥当得小家子气,手底下的弟兄都这么说了,你都不肯重用,还谈什么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更何况,癞子今天刚刚立功。
尽管事情有些蹊跷,但他的确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逼退了维持会的刁难,不封不赏,何以为信?
李正西担心江连横抹不开面子,就有心想唱黑脸儿,干脆把癞子喝退出去。
然而,话还没等说出口,就听江连横拍了拍巴掌,连声赞道:“好!好好好,现在家里有难,最缺的就是像你这样忠心耿耿,有能耐、有手腕的弟兄,既然你开口了,那我就给你委派个差事吧!”
癞子喜上眉梢,忙说:“东家尽管吩咐!”
“你知不知道,除了小西关、雪街、八卦街那十几家商铺以外,我还另有一家砂石厂?”
“有点耳闻,但是从来没去看过。”
江连横接着说:“最近奉天闹得厉害,家里人手不够,都在各处铺面打点,唯独那个砂石厂,始终缺人照看,我在城里也不方便走动,有心让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