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说罢,当即迈步走向路旁的汽车。
大家前簇后拥,立马跟过去,又是开车门,又是道小心,忙得也算脚打后脑勺。
江连横钻进后座儿,回身摇下车窗,晃了晃手里那摞文件,随即嘱咐道:“留个人,回头告诉方言,东西我先拿走了。”
众人点点头,安排妥当以后,就跟着汽车一路奔向城北大宅。
回到家,花姐等人正在院子里守灵,见他提前回来,都有点意外,却又不敢多问。
江连横仍然没有解释,简单知会一声,就进了大宅,直奔二楼书房去找胡小妍。
刚到房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媳妇儿——”
江连横推开房门,大步走到书桌前,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人却突然愣了一下。
胡小妍身上裹着两件大棉袄,面色苍白,神情涣散,明明是大冷的天儿,整个人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额头上渗出一片细密的汗珠。
“你脸怎么煞白?”江连横问。
胡小妍说:“没什么,今早下楼去给大姑烧了点纸钱,可能是着凉了,腿也有点犯疼。”
“吃药了么,我叫他们去给你整点人参顶顶?”
“唉,刚才东风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估计是那天晚上被人抢走了,不过也没什么大事,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胡小妍说得轻描淡写,实则却是有气无力。
江连横听了,忙说:“那就叫他们再去买点,你身板儿太弱,让他们拿棒槌给你炖个鸡汤,好好调理调理!另外,你平时别下楼了,上香烧纸的事儿,让他们去干就行,灵堂里阴气重,你本来就虚,别再给你拘走了。”
胡小妍眨眨眼,皱眉问道:“你不是不信这些吗?”
江连横一愕,也忽然晃了神,不知道这话怎么就从自己嘴里说出来了。
今年年初,胡小妍给他做了一条红腰带,说是本命年,让他系上破破霉运,他还不当回事,觉得都是些虚妄之谈。
可如今回想,命犯太岁,流年不利,却又似乎全部应验。
这一年,江家生意遭受重创,当家主母积劳成疾,闺女江雅被捕入狱,变故频发,内忧外患,几乎没有片刻清闲的时候。
人到中年,少时意气,难免有所动摇。
但江连横嘴硬,坐下来立马改口道:“一说一乐,我这不是怕你冻着么!”
胡小妍咳嗽两声,看了看他手里那摞文件,就问:“这是什么?”
“烂账!”江连横随手放下,接着又说,“媳妇儿,大姑出殡那天,你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