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她们便一个自称槛外人,一个自称槛內人。
怎么写给妙玉的请帖,陛下也会署名槛內人呢
难道说陛下都没有见过妙玉,便对她的性情喜好了如指掌了吗
贾元春心里疑惑不解,便吐气如兰道。
“陛下,这槛內人当作何解”
李崇笑道:“这个称呼取自宋朝范成大的一句诗,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
像妙玉这样的出家人,最喜欢打这种机锋,你称妙玉为槛外人,自谦为槛內人,她定然心生欢喜,欣然赴约。”
接著,贾元春又与李崇腻了会,说了会子话,直到小桂子进来稟报说,內阁首辅李守中,和兵部尚书李不言来了,贾元春这才离去。
贾元春回到长春宫,便命人將请帖送与妙玉,过了没一会,妙玉便写了一封回帖过来。
在帖子里,妙玉先是谢过贾元春,並说明日必至长春宫拜见贵妃娘娘。
而在回帖的末尾,妙玉自谦为槛外人。
很显然,贾元春自称槛內人,不仅让妙玉受宠若惊,更是对了她的心思。
看著这封回帖,贾元春先是一惊,旋即露出一脸的姨母笑。
连面都没有见过一次,这妙玉的心思,便被陛下给拿捏住了,看来果如陛下所言,他若想收伏妙玉,只在弹指之间罢了。
翌日,用过午膳之后,便有宫女来报,说妙玉来了。
贾元春眉眼含笑,连忙命抱琴请妙玉进来。
甫一踏入正殿,妙玉便大礼参拜,贾元春笑著扶她起身,然后携了她的纤纤细手,来至几前,分宾主落座。
待抱琴上茶之后,贾元春右手虚抬,说了个请字。
“让妙玉禪师见笑了,我这里虽有好茶,却无好水,勉强饮几口,润润嗓子吧!”
贾元春以贵妃之尊,如此的纤尊降贵,让妙玉感动之余,更有些莫名其妙。
她捧著茶盏,细细品了两口,只觉颊齿留香,回味甘甜,真真好茶。
妙玉一边品茶,一边心內猜度,贵妃娘娘邀她前来,说经谈玄只怕是个幌子,多半还是为了太子妃执意为太子守丧之事。
只是贾元春不主动提及此事,妙玉也不好贸然开口,二人对面而坐,一边品著香茶,一边聊些佛家经典。
一番畅聊之下,妙玉心內更觉讶异,贵妃娘娘对佛家经典竟然如此熟稔,其中有些见解,更是闻所未闻,让她大开眼界。
不多时,妙玉便唇角含笑,对贾元春起了几分伯牙子期之嘆。
可她不知道的是,对佛家经典之熟稔,自然是贾元春博览群书的缘故。
而那些让她大开眼界的佛学见解,却不是贾元春的,而是与贾元春日常閒聊之时,李崇说给贾元春的。
二人又说了会子禪理,忽然听得丫鬟抱琴喜道。
“陛下来了。”
贾元春眉眼含笑,施施然盈盈下拜。
妙玉心里莫名一慌,也跟著跪伏於地。
她心里思著,这位少年天子,在民间名声极大。
他十岁之时便大败五方叛军,擒拿贼首王子腾,扳倒了权臣胡玄机。
即便是她们这些出家之人,也曾在私下里无数次谈论,讚嘆过这位英雄天子。
当时师父还在世,便对这位皇帝讚誉有加,说他是菩萨转世,是一位百年罕有的圣君。
她进宫也有些日子了,不料今日在这长春宫偶遇,待会可得好好看看他,看看这位少年天子,到底是何等相貌,又是怎样的帝王气象
正在妙玉胡思乱想之时,只听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
“爱妃起身,在自家宫中,讲那么多虚礼作甚,別动不动跪拜,又不是在朝堂上。”
贾元春依言起身,妙玉却不便起身了。
皇帝方才说的是爱妃起身,她乃是出家之人,並不是皇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