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不敢置信的悲悯。
她看了琴酒一眼,
琴酒那双墨绿色的瞳孔,像是被这句「可以」活活击碎。
那张向来阴沉如鬼魅的脸,此刻竟带上了几乎荒唐的空白与慌乱。
琴酒的指尖在桌面微微发颤,
连他自己都没能第一时间把那股惊惧丶那股说不出口的动摇给藏好。
他死死咬着後槽牙,眼里的阴狠如浪潮翻涌,
可再多的杀意也压不住那句「……跪下,可以吗?」後头被一声「可以」碾碎的底线。
那不是单纯的羞辱,也不是单纯的报复——
那是Boss用他唯一还握得住的丶至高无上的尊严,
赤裸裸地摆在银狼脚下,让他踏碎。
可那麽沉的代价,
谁又敢真的要?
谁又有胆真的伸手去撕咬?
——
会议室里,一个咳嗽声都没有,
只剩冷气机运转的声音,像极了远处传来的枪膛上膛,
冷得让人背脊发麻,心脏一跳一跳都像要碎了。
——
琴酒的喉头滚了滚,
可那双向来敢对任何人扣动扳机的眼,
此刻却连一句话都没能立刻顶回去。
他阴沉的脸色被不可置信撕开了一道裂缝,
那裂缝里,藏着荒唐的恐惧,与无法言说的混乱。
——
而Boss只是站在那里,
没有逼近,没有质问,没有像以往那样掐住琴酒的脖子去逼他屈服。
他只是安安静静地把这句「可以」放下,
让那个所有人都熟悉丶无所不能的王,
第一次成了笑话。
会议室里还残留着那句「可以」的回音。
像是一道无声的鞭子,狠狠抽在每个人的神经上,
空气里的压迫感,几乎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
琴酒站着,墨绿色的眼眸死死盯着Boss,
那向来带着阴狠与杀意的眼神,
在此刻却像一匹突然折断獠牙的狼,
翻涌着茫然丶不敢置信,还有近乎本能的慌乱。
那是从未有人见过的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