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猛地转向许邵礼,泪水涟涟,“我也恨你!恨你为什么那么轻易就放弃?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下?为什么这么多年......连一封信都没有?!”
这积压了二十年的质问和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
客厅里一片寂静,只剩下霍丹琴压抑的啜泣声。
许邵礼的脸色在她一声声的“恨”中变得苍白。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指尖掐进掌心。
他张了张嘴,声音干涩无比:“当年我若再纠缠,只会连累你,连累整个霍家。”
“我那时一无所有,前途未卜,甚至可能永无翻身之日。我拿什么坚持?我凭什么......凭什么让你跟着我受苦?”
他声音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无奈:“不联系,是我不敢,也没脸。我以为,我以为你迟早会开始新的生活,会忘了我这个......负累。”
“你以为?你凭什么以为?!”霍丹琴哭喊着,“你问过我吗?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我不知道。”许邵礼喃喃道,眼神痛苦地看着她,“所以我错了,大错特错。这二十年,每一天我都在后悔......后悔当年的懦弱和放手。”
“丹琴,我知道现在说这些毫无意义,甚至可笑。但我必须告诉你,我,我从未有一刻忘记过你。”
“这次回来,我别无他求,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把当年没说完的话说完,让我亲口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霍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怒吼道:“花言巧语!惺惺作态!”
“丹琴,你别听他的,他不过是看你如今还在霍家,想来攀附!这种趋炎附势的小人我见得多了!”
“霍伯伯!”许邵礼猛地抬头,眼神第一次变得锐利,带着一丝被侮辱的愤怒,“请您自重!我许邵礼再不堪,也绝不会靠攀附女人过日子!”
“我家虽不如霍家显赫,但如今也清清白白!我今日来,只为我个人心意,与霍家权势没有半分关系!”
“你说得好听!”霍老爷子根本听不进去。
“爷爷。”霍冬临低声开口,“您息怒。”
“许同志远来是客,既然来了,不妨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有些话,憋在心里一辈子,对谁都是折磨。说开了,或许对大家都好。”
霍老爷子猛地瞪向孙子,“你那时还小,懂什么?”
霍冬临迎视着祖父的目光,毫不退缩:“我是不完全懂过去的恩怨。但我认为,姑姑有权利知道许同志想说什么,也有权利自己决定听不听。这是她的人生。”
“许同志。”他转向许邵礼,态度不卑不亢,“您的来意,我们大致明白了。只是,事情过去太久,牵扯太多旧事恩怨,并非三言两语能说清。”
“您这样突然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