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皆是安排好的身份,但若被深究,难保不会查出些蛛丝马迹,或者,被他们伪造出一些“证据”。
风暴的前奏,已然响起。
沈云汐捏着纸条,指节微微泛白。她抬眸看向莫君寒,眼中最后一丝犹豫散去,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决然。
“看来,她没有想等太久。”
与此同时,东宫。
殿门在姜南涔身后沉重合拢,隔绝了外间的一切。她脸上强撑的端庄雍容瞬间碎裂,化为一片扭曲的怒意。猛地一挥袖,桌案上的一套上好的雨过天青瓷茶具应声而碎,清脆的破裂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刺耳。
“沈、云、汐!”她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三个字,胸口剧烈起伏,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怨毒。莫君寒当众维护沈云汐的场景,皇帝那带着审视和最终偏向莫君寒的目光,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口生疼。还有太子那事不关己的沉默……更是让她心寒如冰。
“太子妃息怒。”贴身大宫女碧珠战战兢兢地上前劝慰,却被姜南涔一把推开。
“息怒?你让本宫如何息怒!”姜南涔声音尖利,“那个贱人,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迷惑了战王,如今连父皇都对她另眼相看!她凭什么?!一个在庄子上长大的野丫头,也配与本宫相提并论,甚至压本宫一头?!”
她喘着粗气,在殿内来回踱步,华丽的宫装裙裾扫过地上的碎瓷片,发出窸窣的声响。今日之辱,她刻骨铭心。
忽然,她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去,把沈云芷给本宫叫来。”
碧珠不敢怠慢,连忙应声退下。
约莫一炷香后,沈云芷小心翼翼地踏入殿内。她穿着一身水绿色的衣裙,妆容精致,但眉宇间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怯懦和讨好。一进殿,她便感受到那股低气压,以及地上尚未收拾干净的碎片,心下一紧,连忙跪倒在地:“云芷参见太子妃娘娘。”
姜南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并未立刻叫她起身。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子,在沈云芷身上刮过。
“起来吧。”良久,姜南涔才淡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赐座。”
沈云芷谢恩后,半个屁股虚坐在绣墩上,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你那个好姐姐,今日在宫宴上,可是出尽了风头。”姜南涔端起宫女重新奉上的热茶,轻轻吹了吹浮沫,语气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陛下亲口赞赏,赐下厚赏,还有宫中行走令牌。连战王殿下,都对她维护得紧呢。”
沈云芷袖中的手悄然握紧,指甲陷入掌心。她当然听说了宫宴上的事情,心中嫉恨交加,丝毫不亚于姜南涔。那个从小被她和她母亲踩在脚下的嫡女,如今竟飞上枝头,成了连太子妃都要忌惮的人物?这让她如何甘心!
“太子妃娘娘,”沈云芷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和愤慨,“姐姐她……她自小在庄子上长大,性子野惯了,不懂规矩,若是冲撞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只是……只是云芷也没想到,她竟有如此手段,能得了战王殿下青眼,如今连陛下都……”
她适时地停下,留下无限遐想空间。
姜南涔冷笑一声:“本宫看她不是不懂规矩,是太懂规矩了!懂得如何利用她那点医术,如何装模作样,如何攀附男人!”
她放下茶盏,目光锐利地看向沈云芷:“沈云芷,本宫记得,你与你这位姐姐,关系似乎并不融洽?”
沈云芷心领神会,立刻表忠心:“回娘娘,云芷与沈云汐虽为姐妹,但她自幼不在府中,与云芷并无多少情分。且她回府后,因着嫡女身份,对母亲与云芷多有不敬……云芷心中,唯有娘娘,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很好。”姜南涔满意地勾了勾唇角,这才是她想要的态度。“那你可知,你这位姐姐,在庄子上那十几年,究竟有何奇遇?师从何人?她那身医术,来得未免太过蹊跷。”
沈云芷连忙道:“娘娘明鉴!此事云芷与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