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这“孝心”何在?方才救治南疆百姓是“大义”,如今为君父健康献计是“至孝”,姜南涔这是要将沈云汐架在道德的火上炙烤。
皇帝闻言,虽未言语,但目光也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沈云汐。皇后亦温和笑道:“太子妃有心了。战王妃若有些许心得,说来听听也无妨。”
压力再次如山般倾覆而至。沈云汐腕间玉镯的热流似乎变得更加急促,仿佛在提示她此问的凶险。她心中明了,这已非简单的刁难,而是意图在帝后心中种下对她“德行”不满的种子。
沈云汐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起身回话,手却被莫君寒紧紧攥住,示意她稍安勿躁。
只见莫君寒率先开口,声音沉稳如常,却带着一丝不容错辩的维护:“父皇,母后,太子妃此言,虽是一片孝心,但儿臣以为不妥。”
莫君寒目光转向姜南涔,锐利如刀:“云汐之医术,重在救治急症、疑难杂症,关乎人命。药膳养生,乃长期调理之道,需根据个人体质、时令变化,由御医悉心斟酌,岂是在这宴席之上三言两语能道尽?若因仓促之言,致使方子有丝毫偏差,反而不美。此非尽心,而是冒险。”
莫君寒顿了顿,继续道:“更何况,云汐为南疆疫情,心力交瘁,方才归京。父皇仁厚,母后慈爱,必不忍见她于此休养之际,再劳神费力。若论孝心,儿臣以为,让云汐好生休养,早日恢复精力,以备朝廷不时之需,方是真正的为国尽忠、为父皇母后分忧。”
莫君寒直接将问题提升到了“国事”与“风险”的高度,不仅化解了“孝心”绑架,更反将一军,点出沈云汐的价值在于救治人命,而非在此讨论养生细节,同时点明她需要休养,若强行要求,反倒显得帝后不体恤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