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出书信下落”
李慕白喉结滚动:“还...还没有。那丫头警惕性很高...”
“十年了。”
严维中的声音突然变得锋利,让李慕白浑身一抖。
“马邦的案子,本该隨著他那一脉死绝而了结。”
“可现在,他的侄子、女儿,一个个都冒出来了。”
李慕白以头抢地:“学生一定加紧追查!”
老者没有理会他的表態,而是突然换了个话题。
“你用的什么香“
“回恩师,是...是沉水香。“
“掺了龙脑吧”
严维中闭眼轻嗅:“三成半的比例,倒是別致。”
“只是...”
他睁开眼,目光如刀。
“今年朝贡的份额里,可没有赏给你的记录。”
李慕白面如土色。
这龙脑確实是他通过私贩购入,为的是討好恩师。
谁知画虎不成反类犬。
“学生知罪!学生......”
严维中摆摆手,打断他的求饶。
“老夫听说,岳山上个月秘密来过汴梁”
李慕白一愣。
隨即明白这才是恩师深夜造访的真正目的。
他小心翼翼答道:“確有此事。”
“但行踪诡秘,只见过柳如是一人。”
“柳如是...”
严维中轻抚鬍鬚。
“柳白眉的女儿,如今倒是出息了。”
“你说,岳山见一个歌妓,所为何事”
李慕白呼吸急促,大脑也在飞速运转。
“学生猜测....很可能与当年的旧案有关。”
严维中直起身,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扔在案上。
“看看吧。”
颤抖著展开信纸,越看脸色越白。
这是岳山写给兵部的密奏副本。
上面详细记录了严维中党羽贪腐勾结的证据。
其中多处引用了马邦生前收集的资料。
“这.....这不可能!”
李慕白失声道:“马邦的档案明明已经...”
“烧毁了”
严维中冷笑。
“看来马邦比我们想的要谨慎。”
“一定还有副本,就藏在某个地方。”
他意味深长地看著李慕白:“或者,某个人身上。”
李慕白脑中灵光一闪。
“马湘兰!”
严维中不置可否,起身踱到窗前。
夜色如墨,他的身影映在窗纸上,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禽。
“慕白啊...”
严维中突然嘆了口气,声音竟显出几分慈爱。
“你跟老夫多少年了”
李慕白受宠若惊:“回恩师,整整十年了。”
“十年。”
严维中点头:“够长了。”
“长到足以让一个人忘记自己的位置。”
他转身,眼中寒光乍现。
“你最近与许文山走得很近”
李慕白如坠冰窟。
许文山是严维中政敌张简之的门生。
他上月確实秘密接触过,为的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恩师明鑑!学生只是...“
严维中抬手制止,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
“找到东西,带回来。至於马湘兰...”
李慕白盯著那个青白色的小瓶。
他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春风散。
服下后三日才发作,死时面带微笑,如同酣睡。
严维中轻轻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