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咣当!
马湘兰掩面逃走。
柳如是推开了陆沉舟追了上去。
“湘兰,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
好说歹说,终於是把误会说清楚了。
回过神来的柳如是方才恍然大悟。
我为什么要帮情敌说话
隨即又给了自己一巴掌。
难道我也是死恋爱脑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平康坊
以风流雅集闻名,坊名取“平安康泰”之意。
实则藏污纳垢,贪腐成风。
子时的更鼓刚过。
汴梁城浸泡在浓稠的黑暗中。
李慕白正在书房核对帐目。
突然听到府门外传来一阵异样的动静。
没有通报,没有喝令。
只有轿子轻轻落地的细微声响。
他手中的毛笔“啪”地掉在宣纸上,墨汁晕开一片乌云。
这个时辰,这种排场。
全汴梁只有一个人会这样登门。
“快...快开中门!”
李慕白声音发颤,手忙脚乱地整理衣冠。
“把所有灯都点上!”
当他跌跌撞撞跑到前院时。
为时已晚。
那个身著玄色长袍的身影已经站在影壁前。
负手欣赏著上面的松鹤延年图。
八名轿夫如同石雕般立在阴影处,诡异得没有一丝人声。
“恩...恩师...”
李慕白扑通跪下,额头抵著冰冷的青石板。
“不知恩师驾到,学生有失远迎...”
严维忠没有转身,抬手轻抚影壁上的浮雕。
“鹤眼少点了一笔,绘图潦草不堪。”
“慕白啊,你这是找的哪家工匠“
李慕白浑身一颤。
这分明就是在点他做事马虎。
“学生.....学生这就换了他们....”
严维中这才缓缓转身。
“起来吧。”
他淡淡道:“带老夫看看你的新宅子。”
李慕白慌忙起身,弓著腰在前引路。
严维中的步伐很慢,每一步却像是丈量过一般精確。
迴廊两侧跪满了杜府的下人,个个屏息凝神,连咳嗽都不敢。
“这株西府海棠不错。”
他突然在一株树前驻足。
“栽得太靠墙了,明年开春记得往南移。”
“是,是...”李慕白连连点头,心里却惊骇不已。
这株海棠是寧家上月送来的,连府里多数下人都不知道。
寧家想傍上严阁老这座靠山,只能退而求其次看向了李慕白。
有上进心是好事,但是太靠前了不行。
正厅內,薰香裊裊。
严维中在上首太师椅坐下,指尖轻轻划过紫檀木案几的表面,然后举到眼前看了看。李慕白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自己这位恩师向来眼里容不得一点瑕疵。
“听说...”
掏出一方雪白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著手指。
“前几日你在溪山失手了”
李慕白膝盖一软,又跪了下去。
“学生无能!”
“那陆沉舟突然出现,打乱了计划...”
严维中轻轻“嗯”了一声。
从袖中取出一个精巧的鼻烟壶,在指尖把玩。
“马家的丫头,见到人了”
“见...见到了。”
李慕白额头渗出冷汗:“確实与画像中有七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