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窗外传来马蹄声,林夏吹灭烛火的瞬间,看见窗纸上映出七八个持刀的黑影。
“从后门走!” 他拽着老周撞开柴房的暗门,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奔出半里地,才发现老周怀里还抱着那箱茶叶,茶罐摔破了,碧螺春混着碎瓷片撒了一路。
“这些人是冲盐引来的。” 林夏靠在老槐树上喘气,忽然摸到袖袋里的盐引,“不,是冲通州港的仓库。”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他忽然笑出声,“咱们往反方向走。”
月色下的官道分了岔,林夏选了那条通往山区的小径。走至拂晓时,老周忽然指着前方惊叫 —— 岔路口的石碑上,竟插着支羽箭,箭杆缠着张字条:“盐引藏于瓦罐,埋于飞来峰第三株松树下。”
“是王彪的字迹。” 林夏拔下羽箭时,发现箭镞淬着黑油,“他在帮咱们引开追兵。” 正说着,山坳里传来马蹄声,他拽着老周躲进灌木丛,看见队官兵举着火把疾驰而过,为首的正是通州卫所的千户。
“张万堂在京里的靠山不小。” 林夏望着官兵消失的方向,忽然扯开衬里,将盐引塞进夹层,“咱们得走水路。”
沿溪而下时,老周失足摔进浅滩。挣扎着爬起来时,怀里的油布包散开,露出本蓝布封皮的账册。林夏拾起翻到最后一页,墨迹淋漓的 “叁拾万两” 旁,画着个奇怪的标记 —— 像是只展翅的乌鸦。
“这是...” 老周忽然打了个寒颤,“十年前户部亏空案的标记!”
林夏合上账册的瞬间,听见上游传来橹声。一叶扁舟顺流而下,船头立着个披蓑衣的汉子,正是徐州驿站那个驿丞。“大人,小人是监察御史派来的。” 他递过块腰牌,“船尾有您要的官服。”
换上八品官服时,林夏发现领口绣着朵暗金色的莲花 —— 那是御史台的标志。“看来有人不想让我死在半路上。” 他望着两岸掠过的芦苇,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官场上的水,比漕帮的暗河还深。”
船至通州码头已是五日后,林夏站在栈桥上,看见个熟悉的身影 —— 王彪的账房先生正被两个锦衣卫押着。他刚要上前,却被老周拉住:“大人您看!” 远处的漕运总督府前,挂着面白幡,幡上写着 “为民请命” 四个大字。
“张万堂的人开始唱戏了。” 林夏转身走向码头的茶馆,二楼靠窗的位置坐着位青衫公子,见他进来便推过杯茶:“林大人,家父在狱中托我带句话。” 公子掀开茶盖的瞬间,林夏看见杯底沉着片枫叶 —— 那是父亲当年在翰林院的信物。
“令尊说,盐引上的朱砂是特制的。” 公子低声道,“用的是西域的胭脂虫,遇水会显出字迹。” 窗外忽然传来喧哗,林夏看见队官兵冲进茶馆,为首的正是那日徐州驿站的千户。
“奉刑部令,捉拿钦犯林夏!” 千户的刀劈向桌面时,林夏已拽着青衫公子从后窗跃出,落入条窄巷。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