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嗤……
嗤嗤嗤……
剧烈的液体蒸发声中,一碗烈酒,就这样在狐火的席卷之下,化为了一蓬白汽,消弭在夜色之中。
奴良鲤伴唇畔笑意不减。
“——第38次了。”
漫天沸腾的狐火微微一滞。
俊朗的眉峰压下。
“什么……?”
秦问。
不远处,如临大敌的一众妖怪们面露不善,迅速集结在一起,飞快将狐火的最中心包围了起来。
奴良鲤伴微微侧头,抬手,漫不经心地凌空一握,挥退诸人。
“没事。”
这位奴良组二代目至此依旧在笑,风雅矜贵的模样,不像是被狐火团团包围的猎物,反而像是与有人游山踏青的贵公子。
“——大家,别紧张啊。刚才的火是我和秦君在闹着玩呢。”
首无和黑田坊动作一顿,狐疑的目光齐齐转向秦。
又是一碗烈酒递到秦的面前。
秦垂眸。
“……”
片刻后,大妖举起酒碗,仰头,一饮而尽。
仿佛什么无声的枷锁就此解开,原本,本已经凝结成冰的气氛,至此开始慢慢缓和。
辛辣的酒液滑入食道,吞咽太急,秦的眼尾很快随着呛咳染上了一抹生理性的薄红。
他敛着眉,垂眸去看端坐于火树银花之下的滑头鬼时,目光依旧算不得多么友善。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奴良滑瓢笑了笑,眉目舒展,火光映上他的眼角眉梢,是说不尽的风流写意。
“你知道吗,秦君?就刚才,同样的问题,你在过去,同样问过我37次,方才那一次,是第38次。”
秦:“……”
“当初的血色夜之后不久,据传闻,一位神秘大妖血洗了关东所有参战势力,唯独羽衣狐与其党羽没有遭到来自狐狸的报复。那个时候,包括我在内,都以为你是不敢触其锋芒,因此只能将矛头对准其他势力。”
“……”
“后来,你杀入奴良组主家,一遍又一遍质问我奴良组当年为什么会出具那份裁决书,而我告诉了你答案。你还记得那个答案是什么吗?”
秦抿唇,身畔的狐火伴随呼吸高涨又跌落,仿佛他起伏不定的思绪。
“……你那时候说,是因为奴良组出了一位叛徒。”
“是因为叛徒,但又不仅仅是因为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