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上到处粘着菜菜子的白色和水红色毛毛的时候吗?
还是一人一狗极其相似的、只吃谷物不吃肉的进食习惯?
又或者是自从秦知也搬来家里之后,一人一狗就从来没有同时同框出现,自己偶尔问起时,就总是借口小狗被同事/朋友/哥哥接走了这样拙劣的谎言呢?
同事……
秦知也离开之后、音信全无的这段时间里,降谷零不是没有去找过那几位熟悉的公安警官,打探对方的行踪。
但,每一次,他得到的,都是对方欲言又止的表情,以及复杂到几乎压得降谷零喘不上气的眼神。
朋友……
在过去朝夕相伴的四千多个日日夜夜里,除了自己,降谷零从未听对方谈起过自己的私事,也从未听对方谈起过,那些他们未曾相遇之前、独属于秦知也的点滴过往。
还有哥哥……
除了那个捏造出来的“秦警官”的马甲,秦知也还有其他的哥哥吗?
降谷零不知道。
他是想要去问、想要去了解的,而最后,他也的确借着生日为由,成功得到了对方答应带他一起回家的承诺。
可那个陪伴他成长、赋予他无尽偏爱、教会他责任与信仰的人,却在兑现诺言之前,忽然就人间蒸发了,除了一个怎么也打不通的手机号和空空荡荡的房间之外,再没留下别的什么。
所以……
——为什么会如此迟钝呢?
为什么一直等到对方连个正式的道别的都没有、从此人间蒸发之后,才意识到这个,几乎可以将他们过往一切亲密都打作虚无假象的事情真相呢?
一开始,刚刚得知真相的降谷零,当然是愤怒的。
就算是善意的谎言,他也始终觉得,自己作为当事人,应该享有事情的有知情权。
在不止一个睡不着的夜晚,降谷零从床上翻身爬起,恶狠狠地想——等那个满嘴谎话、不负责任的混蛋老师回来之后,自己一定要煮一锅最难吃的鸡胸肉塞给对方,“严刑逼供”!
最好再趁对方心虚理亏之际,多签订几个不平等条约、要求对方从此以后不管任何事都不许再瞒着自己!
但……
随着时光一分一秒流逝,望着窗外那个早已经被自己填平的、曾经种着一株矮小瘦削的樱花树的庭院角落,降谷零又开始想……
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没必要生气的,只要对方能平安回来就好。
他如此宽慰自己。
樱花开了一季又一季,稻谷丰收了一茬又一茬。
渐渐的。
降谷零开始觉得,如果对方能回来的话,自己大概不仅不会生气,还会无比欢欣和庆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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