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泰将信将疑接过了魏舒递上来的纸张,关于如何防洪,如何筑造堤坝,他其实是有深刻研究的,当年他被点为榜眼的文章,写的也正是关于水利的文章的。
“石灰石,黏土,烧制……”
张景泰飞快在脑海中模拟着这个方子的可行性。
也许,是可行的!
不管了,怎么也要试验下!
若真的能制造出来,成本也不算高,若真有洪灾,也可抵御一二。
“夫人,我会立即派人去尝试制作的。”
张景泰立刻做出了保证。
“那接下来就辛苦张大人了。”
“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夫人此方若成,利在千秋万代啊!”
“能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吧。”
魏舒不是很乐观,洪灾只是一个前兆,真正致命的是瘟疫。
还有——匈奴的虎视眈眈。
今年的郦城,注定了多灾多难。
魏舒和张景泰两次会面之后,双方都紧锣密鼓的忙碌起来。
张景泰的投名状在第一时间就交了上来。
他公开审理了那些杀手,杀手们早就被剑心折磨出了心理阴影,没人什么隐瞒,就交代了周临渊假死的事情。
面对自己昔日的盟友,张景泰也是丝毫没有留情面,直接派人前往西山别院去抓人。
可是很遗憾,等捕快们到了西山别院,早就是人去楼空了。
张景泰在这件事上很愧疚,觉得自己这张投名状还是没有交成功。
魏舒倒不是很在意,她的目的只是将周临渊的假死之事暴露出来而已,至于周临渊会不会被抓,能被抓自然好,不被抓也无所谓。
周临渊毕竟在郦城经营多年,有点手段耳目很正常。
还真怪不上张景泰。
不过魏舒相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更何况,一只丧家之犬,已不配再成为她的对手。
定远候的全部权势,现在完全掌握在她的手中。
从周临渊离开西山别院的那一刻起,他就彻底丧失了和她竞争的资格。
想要在暗中运筹帷幄,也要看看他周临渊没有有这个本事。
以为读了几本兵书,上过几回战场就一定能拿捏到她吗?
可是,周临渊啊,我也曾熟读兵书,也曾——上阵杀敌,战场上驰骋啊。
魏舒的心中默默一叹。
周临渊以为他对她足够的了解,他不经意间眼中流出的轻蔑和厌恶,她其实早就察觉到了。
只是,为了一双儿女,只要周临渊愿意演戏,她也不是不可以演下去。
她其实,早就没那么在意了。
曾经轰轰烈烈的爱意,也会随着岁月消磨掉的。
周临渊假死的消息传回来,她确实伤心难过了一阵子,毕竟是曾经热烈爱过的人,他若真是战死沙场,她也会由衷为他感到几分难过。
可是,周临渊,千不该万不该,你不应该欺骗我,不应该背叛我!
那下次见面,你我就非要分个胜败生死了。
你不会留情,同样的,我也不会。
“主人,你又在想他。”
剑心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房间中,从背后拥住了魏舒。
主人眼中的追忆,剑心太过熟悉了,过去的五年中,他曾经见过很多次。
每一次,他都嫉妒地狂,拼命地练剑,让自己筋疲力尽,然后猩红着一双眼睛醉酒后入睡。
双臂不自觉收紧,直到听到魏舒淡淡提醒他弄疼了她,剑心才赶忙松开。
“对不起主人,剑心该死!”
剑心立刻跪下。
刚才,他确实失态了,可是,他没办法不不患得患失。
主人给了他一个机会,他欣喜若狂,可是,看到主人想其他的男人,尤其是周临渊,他还是会嫉妒到疯。
好想,好想主人只他一人。
“剑心,若你再如此,就离开我身边吧。”
魏舒的声音出奇的冷静,带着几分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