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捆了半宿,解开绳子后,我手腕和脚踝上全是紫青的勒痕,感觉起来就好像没有了似的,完全麻木了。
这别说跑,连动都费劲。
我估计要想恢复,怎么也得半天左右。
所以短时间内,他们完全不担心我会逃走。
通过四人吃早饭时的交谈,我大致捋清了他们干活儿的套路,并得知眼镜男叫泰哥,皮条女叫秋梅。
是这么弄的。
每到一个地方,他们会先在僻静的城郊租房,接着物色本地的皮条客,抓住囚禁起来,榨取信息和存款,之后冒充亲信介绍生意,和皮条客手里的小姐们混熟,再到高档宾馆蹲点儿,锁定那些外地牌照的好车,然后上门拉客,图财害命。
因此地窖里那个烂的最严重的女人,才是真正在本地拉皮条的,等剩下的两个,就是被他们撸干掏净的外地客商。
此外他们干活也非常谨慎,通常不会在一个城市停留超过一个半月。
至于尸体,要么烧光要么深埋,完后事了拂衣去,不留一点痕迹。
这种事儿,现在听起来似乎很难想象,可在那个没有摄像头和大数据的年代,虽然不能说很多,却也不算特别少。
再加上还涉及灰色行业和跨区域,短时间内基本不会有人报警。
就算有,找不到尸体也是按失踪定性,等有哪一位苦主真正被发现,早已是时过境迁,无从查起。
而就是这种丧尽天良的营生,这个泰哥和秋梅,至少已经干了十年。
能判断出这一点,是因为那个秀梅对萌萌说了这么句话:九一年我刚干的时候,还没这么好用的药,可是没少陪着肥羊们上床,哪像你现在这么轻松……
唉……
不好办了。
这群人虽然不是绝顶聪明,但经验丰富、心狠手辣,尤其还有个实力莫测的练家子,我感觉自己跑的成功率是不大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刚刚拼死一搏,蒙混过关了。
听泰哥那口风儿,我估计两三天之内应该还不会有事儿。
其实这也就是当年,欠发达地区没有普及ATM,即便在通辽市区,查询存款信息也得去正规营业厅,不然我指定连那天中午都活不过去……
琢磨了一会儿后,我明白,眼下只能寄希望于姚师爷了。
就看他能不能在这群人带我去银行之前,先一步找到这里。
想到这,我偷偷朝窗外瞄了一眼。
通过光线看,大概已经过了上午九点,这个时间,郝润她们必然已经发现我不见了,再一打电话发现关机,肯定就能猜到我出事了,然后不出意外的话,也肯定会报告给姚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