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却争着为市舶司写碑记。”
“而今交引所下挂在天子所提‘岁入三百万贯’的匾额,我想这盛世不该是圣贤书里的话语,而是要让天下百姓钱袋子沉甸甸的。给予世人以信心,这些爹爹的元祐办到了。”
章亘,章丞二人你一言我一句。
章直道:“我如今到汴京一看,却是司空主政后元祐别具新气象,大有海内承平,货殖通流的盛世之状。”
“但眼下只是一个汴京城如此,或杭州洛阳,甚至秦州凉州有此光景,天下大多的地方百姓的生活还称不上富足。”
章亘笑着道:“那又怎么样呢?早晚会变好的,你看这些商人。”
“而今读书做官,早已不是寒门出人头地的唯一途径。”
“大哥,我读尽史书,为何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呢?就是当权那些人将寒门的路给堵了,所以上进无门的寒门只好去找泥腿子出身的百姓们去造反!”
章直觉得这话值得商榷,不过沉吟片刻后道:“你这话说得有道理,前朝的黄巢不正是这般。”
“若唐朝能如今日般放开盐引,给百姓贩盐一条生路,也不再有贩卖私盐之罪,又岂有王仙芝,黄巢之祸?”
章丞道:“不错!自朝廷放开盐禁,改行盐钞之法获利,天下私盐贩子几已绝迹!”
“以往仅江淮一路被关入数万私盐贩子,而今监狱几乎空了泰半。”
章直心道,三叔出身寒门,始终没忘为寒门开出一条道来。
他倒没有辜负了初心。
三人归途时路过军器监,看着坊内冲天火光,匠人日夜打造军械兵器更是感慨。
……
次日章直一大早便来到章越府上。
章越早上还是喝粥,几样小菜,这样的饭食几十年来如一日。
章直觉得似章越这等人物,肯定是高高在上,但往往这样人物生活中却极其朴实。
面前摆着各样的小报。
章越见章直来了笑着道:“阿溪,以往说书人的话本都很短,讲个几场便罢了。”
“但如今这话本倒是长了,能讲好几十场。”
“你可知如今京城里说书先生的名望,已不逊于当红词人。我前几日在潘家楼听了几场,甚为入迷。然哪有如许清闲,日日往彼处听说书?”
“所以我便命人将说书人话本买下来。”
“花了足足五贯的钱。这不由令我想起当年读书时,只能抄书却买不起书的窘境。”
“读这么二三十万字的话本,便用去普通百姓一月劳动所入,也只有今日方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