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侈。”
章直心道这算什么,比起吕家的奢侈而言,章越这开销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章直道:“所以还是说书的好。咱们就是怕没有这闲工夫。”
章越略带疲倦地道:“天下人都羡慕我等,其实再高的钱与地位,都换不得年华逝去的那等遗憾。”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若可以我还是喜欢当年那个在昼锦堂替人佣书的章三郎。”
章越放下话本,二人聊起正事。
章越道:“之前大哥找我提及行枢密使的事。”
“眼下党项割让三州,我军又收服灵州,我打算撤掉行枢密院。”
章直问道:“撤掉行枢密院?三叔,你不灭党项了吗?”
章越则道:“党项已是降伏,先帝遗愿已是成了一半。我打算整治国内。”
“设西域制置司辖熙河路,秦凤路,治所设兰州,为开拓西域之用。”
“设泾原路,环庆路,鄜延路,河东路经略使如故……”
章直问道:“三叔,我读三国志最敬佩的就是诸葛丞相‘奖率三军,北定中原,攘除奸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而今功业未竞,三叔打算半途而弃吗?”
“所以你想取质夫而代之。”章越轻描淡写地问了这一句。
章直道:“侄儿不敢,只是完成未竞功业罢了。”
“三叔挽狂澜于既倒,取兰州,下凉州,破灵州,而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为国家争得最少二十年国祚。”
“何必畏惧朝中流言蜚语。三叔若担心一旦灭了党项,就要将大位让出?”
章越闻言则道:“阿溪,人在低位时要申大义所在,得到人的支持。”
“但到了高位就要务实厚利。”
“众不附者,仁不足。而附而不治者,义不足。我今日要以义治理国家,这才是当务之急。”
章直道:“三叔,这是蒯良与刘表进言的话,当时他也说过理治乱者当先权谋,理治平者当先仁义。”
“如今天下当然是要治于乱者!”
章越语重心长地对章直继续道:“阿溪,国家还有很多事,灭党项不过其中之一罢了。再说……”
“再说,诸葛亮北伐之前,也是五月渡泸,深入不毛……安定后方,整顿兵甲。”
章直目光一亮道:“三叔说得是交趾?”
章越点点头道:“不错,交趾破我邕州,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