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或许是长大了，看清了他的虚伪吧。他对我好，不过是因为父亲手里的兵权；他对苏怜月好，不过是因为柳姨娘能帮他打听宫里的消息。这样的人，不值得我痴恋。”
谢砚看着她的眼睛，见她眼神清澈，不似说谎，便点了点头：“你能看清就好。太子和皇后一样，都是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人，离他们远些，对你和镇国公府都好。”
两人又聊了许久，从北境的军务，到京中的局势，再到母亲的旧事，越聊越投机。苏清鸢发现，谢砚虽然看着冷漠，却是个心思细腻、重情重义的人——他记得母妃的遗愿，记得母亲的喜好，甚至连她可能遇到的危险都提前想到了。
不知不觉间，日头已升到了半空。晚翠在门外轻咳了一声，提醒苏清鸢该回府了。苏清鸢起身，对谢砚躬身行礼：“今日多谢谢王公告知这么多事，也多谢你一直护着我。”
“不用谢。”谢砚也站起身，目光落在她的发间，“你母亲的旧案，咱们慢慢来，不急。往后若有危险，就吹铜哨，我的暗卫会立刻赶来。”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三日后是中元节，京里会放河灯，若你有空，我可以带你去城外的护城河看看——那里的河灯，比京里的更亮。”
苏清鸢的脸颊微微发烫，心跳也快了些。她抬眸看向谢砚，见他眼神真诚，不似玩笑，便轻轻点头：“好，三日后见。”
走出北境王府时，阳光正好，洒在身上暖暖的。晚翠凑过来，笑着说：“小姐，你和谢王公聊了这么久，看起来很投缘呢。方才我在门外，好像看到谢王公对你笑了——他平时对谁都冷冰冰的，也就对小姐不一样。”
苏清鸢摸了摸袖中的铜哨，又想起谢砚递星图时的认真，嘴角忍不住上扬：“他是咱们的盟友，自然会对咱们不一样。”
话虽这么说，她心里却清楚，那种异样的感觉，早已超出了“盟友”的范畴。或许从谢砚在荷花池外扔给她玄铁令牌时，或许从他在寿宴上为她解围时，又或许从他拿出母亲的玉佩时，她的心就已经悄悄动了。
马车驶回镇国公府，苏清鸢刚下车，就看到管家匆匆跑来：“大小姐，宫里来人了，说皇后娘娘请您明日去宫里赴宴，说是要为上次的‘误会’赔罪。”
苏清鸢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皇后这是又要设局了。她握紧袖中的铜哨，心里却不再害怕。有谢砚做盟友，有母亲的旧案线索，还有手里的罪证，这一次，她定能拆穿皇后的阴谋，护好镇国公府。
她转身走进府里，阳光落在她的裙摆上，映得暗纹兰草格外清晰。她知道，接下来的路或许会更难走，但她不再是孤军奋战。与谢砚的结盟，不仅是为了复仇，更是为了守护——守护家人，守护真相，也守护那份悄悄萌芽的心动。
三日后的河灯之约，她满心期待。而皇后明日的宫宴，她也早已做好了准备。这场与皇后的较量，她会一步一步，稳扎稳打，直到最后的胜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