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官服入宫,各处街道更是由左军严防死守,皇宫侍卫则全部换上了祭祀出行时才会穿着的光鲜甲胄。
接到命令的百官不明所以,匆忙聚集在宫门之外,等待召见之余纷纷聚在一起猜测王弋到底想要做什么。
毕竟王弋入宫这些时日,除了每日接受奏章外几乎没见过什么人,就连荀彧等人也没有召见过。
不过他们很快便知晓了王弋的意图,当一驾由八匹战马拉动的豪华马车驶过人群,众人从窗口处看到刘辩竟然一身帝服端坐其中时,百官才赫然察觉王弋竟然想要在此时接受禅位!
“怎会如此!”
有人惊呼一声,大步跑到荀彧身前问道:“荀尚书,您可听闻此事?”
荀彧也不知道王弋为什么这么做,只得摇头道:“本官不知。”
“这……这……此等大事怎能如此草率?这与礼不合啊!”
“是啊是啊……我等什么都没有准备,连祭天的祭文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尚书,尚书!
您去劝劝殿下呀!
此等大事绝不可这般草率。”
一时间皇宫门口仿佛变成菜市场,讨价还价之声此起彼伏,好不嘈杂。
可是荀彧也没有办法,他是真不知道王弋想要做什么。
按理说王弋是绝不会在此时此刻登基的,更不可能如此草率。
但王弋又没有给他暗示,凭借他对王弋的信任,他也只能在这里干看着。
文武百官虽然在宫门之外干着急,王弋的计划却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刘辩穿过一间间宫殿,在一众侍从的簇拥下缓步走进了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那一间,进门之后,房门立即被人紧紧关住,由典韦率领的甲士守卫在门口。
刘辩环视一周,心中升起无限感慨,他在这里穿着相同的衣服度过了无数日夜,却从未想过第一次心中没有忐忑地来到这里,这里已经不属于他了。
“要不要上去坐坐?”
王弋的声音传来,他走到刘辩身边,指了指象征着天下至高权力的位置,笑着说,“机会不多了。”
“殿下。”
刘辩转身行了一礼,也笑道,“臣坐在那里多年,没有一天不提心吊胆,生怕哪一个念头错了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那种日子并不容易,每每回想便已毛骨悚然。”
王弋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刘辩,叹息道:“史官不会给你留下个好名声的。”
“哈哈哈哈……臣还有什么名声啊。
亡国之君若能不受万人唾弃便已是承蒙祖德了。”
“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
说着,王弋从袖中摸出两样东西递给刘辩。
“善。”
刘辩答应一声,抬手接过,那是一卷圣旨以及一方印玺。
他打开圣旨,开口读到:“朕,百官之主,万民之基。
应惟贤惟德,祭四时之风雨,掌山河之归去,惩不顺之逆臣,化百姓之危机。
然……”
数百字的禅位旨意,王弋并没有过分批判刘辩和刘宏,也没有夸大自己的功劳,只是记述了些事实上生了的事情,却让朗读的刘辩潸然泪下,几次哽咽无法自拔。
皇权,天下至高无上的权力,祖先泼洒了无数鲜血,用命拼搏而来,与无数人勾心斗角,耗费了无穷精力获取的权力,拱手相让之时已然令他满心愧疚。
没有什么比败光家业更恶劣,也没有什么比背弃祖先更不孝。
刘辩终究是个人,真走到这一步时他的内心也会如同刀绞。
更何况这样的事情王弋不会只让他做一次,这一次只是预演,等下一次真正到来之时,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念完禅位诏书。
没错,王弋并不想在此时登上皇位,在刘辩念完最后一句,擦干脸上的泪水,将诏书和印玺同时托举到王弋面前之时,王弋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
缓缓探出右手,就在手指将要与印玺接触的那一刻,刘辩忽然暴起,一把将王弋死死抱住,诏书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