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干什么!
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人群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沉喝。
十余名披甲亲兵簇拥着个中年汉子大步走来,
他身披玄色铁甲,甲片边缘泛着冷光,
腰间暗赤色刀穗随脚步轻晃,眉骨高耸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扫过人群时带着慑人的威严。
为的队正眼角瞥见那身玄甲,当场吓得腿一软,
“噗通”
一声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贴地:
“小人参见校尉大人!”
他身后的二十余名士兵见状,齐刷刷扔下刀戟跪倒一片,
甲胄撞在青石板上脆响连片,
连帮腔的亲兵也赶紧跟着低头下跪,头埋得几乎贴到地面。
人群瞬间静了,百姓们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老商贩忙放下算盘拱手弯腰,老汉拄着木杖也颤巍巍欠了欠身子,
连刚才急得红脸的壮实汉子都抿紧嘴退了半步。
虽没像士兵那样跪拜,却都敛了声息,
怯生生望着被亲兵护在中间的校尉,眼里藏着几分畏惧。
这名校尉也是新官上任,之前在京城保卫战时,
他不过只是个步兵都尉,因在战场上表现不俗,
战后便被军营高管提拔起来。
所以,他在日常管理方面自然也会比较上心,
若非如此,像那些老油条子的校尉官员,
基本很少会亲临一线过来查岗。
校尉的目光刚扫过跪得笔直的士兵,正准备张嘴。
人群里突然“哗啦”
一阵响。
老商贩第一个“噗通”
跪下,怀里的算盘滑在地上出脆响,
紧接着,老汉拄着木杖也颤巍巍跪下,
壮实汉子拉着身边的婆娘和孩子一起跪倒,
连方才抹泪的妇人都抱着孩子跟着屈膝——转瞬之间,
大半百姓都跪了下去,尘土被膝盖掀起一片。
“草民参见校尉大人!”
老商贩的声音带着颤音,
“大人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是啊大人!”
老汉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期盼,
“我们只想去大周讨条活路,队正大人却拦着不让过啊!”
年轻小贩也急道:“小人挑货翻了三座山,
再耽误下去全家都要断炊了,大人您行行好!”
一时间,“求大人做主”
的声音此起彼伏,
混着孩子的咿呀声,比刚才的怒骂声更让人心头沉。
校尉见状,脸上的锐利瞬间敛去,眉头松开,
连眼神都柔和了几分。
他赶紧上前两步,伸手想去扶最前面的老商贩,
玄甲的冷硬在动作里添了几分笨拙的温和:
“各位乡亲快快请起,不必多礼!”
他的声音比刚才沉喝时低了些,
带着安抚的暖意:“本将刚到,
还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都站起来说,有什么难处、什么委屈,
尽管跟本将讲。”
见众人还愣着,他又笑着扬了扬手,
“快起来吧,地上凉,老人家和孩子可别跪坏了身子。”
亲兵们见状,也赶紧帮着扶人,
把老汉和抱孩子的妇人先搀了起来。
老商贩被校尉扶着胳膊站起身,
看着眼前这位玄甲将军脸上真切的笑意,
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忙不迭道:“谢、谢大人!”
校尉拍了拍他的胳膊,目光扫过重新站起却依旧拘谨的百姓,
朗声道:“乡亲们放心,本将既然来了,
就不会让大家平白受委屈。
待我先弄清楚情况,若是我军士兵敢随意欺压你们,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