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不时掠过众人,卷起地上的尘土扑在人脸上。
商队、流民和学子被士兵拦在关卡外的空地上,
士兵们一一上前,逐一仔细盘问。
青石板路被踩得咚咚响,耽误的时间一长,
队伍里的抱怨声像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
“凭啥不让过?”
年轻小贩把竹筐往地上一墩,靛蓝土布滑出来一角,
“前阵子还能走,今天就拦着?我们挑着货翻了三座山,
耽误一天就少赚一天的钱!
家里婆娘孩子还等着米下锅呢!”
他身边的老商贩也沉下脸,敲了敲腰间的算盘:“
官爷,朝廷不是已经下了停战文书吗?
上面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商旅往来无阻’,
你们这是违了规矩!”
流民堆里更是炸开了锅。
纷纷义愤填膺,
骂骂咧咧起来。
老汉拄着木杖往前挪了两步,浑浊的眼睛盯着为的队正:
“官爷,我们不是乱闯的!
大夏这边活不下去了,
地主催租子能逼死人,山贼还时不时就来抢,
我们现在只想去大周讨条活路啊!”
老婆子抱着孙子,声音颤:“都说那边给地给种子,
我们就想种种田,为啥连这点念想都要拦着?”
壮实汉子急得脸通红,扯开嗓门喊:
“我们村里的瘦猴子,他都在那边盖房了!
你们这是不让人活了吗?凭什么不让我们过去?”
几个年轻妇人抱着孩子抹眼泪,
竹篓里的陶罐被晃得叮当响,更添了几分焦躁。
学子们也同样围了上来,年长的学子对着队正拱手:
“官爷,我们是去大周应考的。
大夏多年不开科考,
我们空有笔墨却无门路,
只求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并非乱民。”
清瘦学子忍不住补充:“朝廷若真要安定边境,
岂能拦着读书人求上进?”
为的队正被吵得太阳穴突突跳,
他拔出腰间的佩刀往地上一顿,刀刃插进石缝里:
“都安静!
谁再喧哗一律按私闯边境处置!”
等人群瞬间静了静,他才看了看众人,苦口婆心地劝道:
“乡亲们,不是我们要拦,而是这几日过界的人太多了!
商贩、流民、学子加起来都已经上千号人过去了,
你们当边境是菜园子?说进就进?”
他指着身后的关卡石碑,“我们若擅自随意放行,
若出了乱子谁担责?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
一旁的亲兵也跟着帮腔:“就是啊!
乡亲们,
我们也是不得已呀,你们先在这儿等着,
我们队正已经让人快马加鞭往军营里送信了,
只要上头话,我们也绝不会再为难你们。”
可亲兵们的话,不但没有起到平息众人的怒火,
反而让人群里的抱怨声瞬间变成了炸雷般的怒骂。
“等?等多久?”
年轻小贩一脚踹在竹筐上,靛蓝土布滑了满地,
“我们挑着货翻山越岭,耽误一天就少一天的嚼用!
家里婆娘孩子等着米下锅,
你们一句‘等’就把人吊着?凭什么!”
老商贩也急得直敲算盘:“官爷,我们是正经做买卖的,
又不是偷鸡摸狗的乱民!
停战文书说了‘商旅往来无阻’,
你们这么拦着,是要逼死我们这些小本生意人吗?”
流民堆里更是炸开了锅,壮实汉子把铺盖卷往地上一摔:
“等个屁!
我们在大夏都快饿死了,
地主催租子能扒层皮,山贼见了就抢,
好不容易盼着大周给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