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去,显得咱们有底气。
你们在这儿看好,万一有变,按预定方案打!”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郑三炮还想说什么,李参谋拉了拉他,低声道:
“古老哥有分寸,听他的。”
古之月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沾满尘土油污的汽车兵制服,
将汤姆逊冲锋枪交给王拴柱,只在腰间别着一把缴获的驳壳枪,空着双手,大步流星地朝着两军阵前那片作为缓冲的空地走去。
牛新河见对方只出来一人,也示意手下不要跟来,独自迎了上去。
两人在相距十来步的地方站定。
晨光熹微,映照着两张饱经风霜、此刻却代表着不同阵营的脸。
踩着晨露往山坳中间走时,古之月才看清牛新河的模样。
这家伙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黄呢子军装,领章上的少将星徽歪歪扭扭,肚子挺得像揣了个南瓜,旁边站着个穿西装的瘦子,头发梳得油光水滑,一看就是城里来的特务。
牛新河也上下打量着古之月那身打扮,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弧度,河南话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
“古之月,别来无恙啊?
啧啧,真是没想到,当年在陈仓整训,我冒充壮丁混进新兵营的时候,你古之月可是凭着实打实的战功,一步步晋升的军官!
怎么?到了共党那边,反而混成了个开车的大头兵?
你这可是越活越抽抽了啊!”
他特意强调了“司机”两个字。
古之月面色平静,甚至带着点戏谑,苏北话不紧不慢:
“牛特派员,哦不,现在该叫牛司令了。
你这升官的速度,倒是比坐飞机还快。
我记得抗战那会儿,你在我们团挂名联络,铨叙军衔撑死了也就是个上尉吧?
这才几年工夫,就捣鼓出个少将的牌牌挂上了?
啧啧,看来你们那边是真没什么人了,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就是不知道,你这少将的含金量怎么样?
铨叙厅那边,档案里的铨叙军衔,有没有给你铨到少校啊?”
这话可谓戳到了牛新河的痛处!
国民党军队里,职务军衔和铨叙军衔往往不一致,很多高级军官的实授铨叙军衔并不高。
牛新河脸色瞬间涨红,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都尖利了几分:
“古之月!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牛某人的铨叙军衔,早在两年前就已核定中校!”
他这话带着点气急败坏,反而更显得心虚。
“哦?中校啊?”
古之月故作恍然,点了点头,
“那也不容易了。
不过,牛中校,哦不,牛司令,你放着好好的‘中校’不当,跑到这湘西大山里当个草头王的‘少将’,这买卖,划算吗?”
牛新河被噎得一时语塞,强行转移话题,抛出诱饵:
“古之月!废话少说!
我看你是个人才!
当年在缅北,咱们合作得也算愉快。
只要你肯带着你的老部下,过来跟我干!
我保举你做我的第一大队上校大队长!
要枪有枪,要人有人!
不比你在共党那边当个臭开车的强?”
古之月闻言,脸上那点戏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蔑视:
“上校大队长?
带着你们这帮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土匪,去祸害老百姓?
牛新河,你睁眼看看!
国家打了这么多年仗,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老百姓人心思安,就盼着能过几天太平日子!
你们倒好,还在山里兴风作浪!
我劝你,趁早放下屠刀,向人民投降,或许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放屁!”
牛新河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粗暴地打断古之月,
“少给老子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