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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二狗?!你个龟儿子!”
古之月猛地推开车门跳下车,一把抓住孙二狗的胳膊,力道大得让对方龇了龇牙,
“你当年不声不响就当了逃兵?!
老子还以为你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
你……你咋在这儿?”
孙二狗挠着头,黝黑的脸上泛起窘迫的红晕,他看了一眼身旁那个苗家女子——显然就是他当年的心上人阿花,讪笑道:
“连长,俺……俺不是当逃兵。
当年……当年抗战胜利后,北上命令却下来,俺……俺不想再打仗了,也舍不得阿花,就……就偷偷带着师部护士阿花溜了,倒插门,留在这寨子了。
这些年,俺……俺就种地、打猎,没干过对不起人的事儿!”
阿花也走上前,虽然有太多的话要说,但能感受到气氛,她紧紧挽住孙二狗的胳膊,用苗语小声对族长说了几句什么。
龙族长看看古之月,又看看孙二狗,脸上的惊讶慢慢化为一种了然和善意,他哈哈一笑,手中的牛角杯也暂时放下了:
“原来是我们阿花家的汉人女婿的老长官!
真是山不转水转,都是一家人!
贵客,这酒更得喝了!”
孙二狗也连忙帮腔,热情地拉着古之月和王拴柱:
“连长,啥也别说了!
到家了!走,跟俺回家!
让阿花弄几个好菜,俺们哥俩……不,俺跟老长官,好好唠唠!
栓柱兄弟也一起!”
他又对安队长和龙族长赔笑道:
“安队长,族长,俺老连长来了,说啥也得让俺尽尽心意!”
王拴柱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剧情转折太快,他脑子有点跟不上。
刚才还紧张兮兮准备应付拦门酒,转眼间师傅就成了这苗寨女婿的“老长官”?
他嗅着空气中米酒的甜香、苗家女子身上淡淡的草木熏衣气味,还有寨子里飘出的炊烟味道,感觉像做梦一样。
古之月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有重逢的喜悦,有对往事的追忆,更有对孙二狗这些年经历的疑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他看了看热情的孙二狗和阿花,又看了看似乎不再强求喝酒的龙族长,以及笑呵呵的安队长,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些。
或许,今天能暂时远离那些打打杀杀,听这个“失踪”多年的老部下,讲讲他的故事……
枪声骤起
就在这气氛缓和,众人准备跟着孙二狗往寨子里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