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地图上那些代表河流、沼泽、泥泞山路的标记,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
“看到了?雨季!这就是缅甸!
鬼子的工事可以修在干地上,咱们的坦克却得在烂泥塘里打滚!
步坦协同?
到时候能不被泥巴陷住、不被洪水冲散就烧高香了!
现在学的这些…”
他重重地敲了敲沙盘边缘,
“都是皮毛!
到了真章上,活下来,把铁王八开动,把炮弹打出去,才是硬道理!”
古之月和徐天亮围在沙盘边,沉默地看着地图上那些被红蓝铅笔反复标注、又被雨水气息晕染得有些模糊的箭头和防线。
窗外,雨声哗哗,如同千军万马在奔腾。营区里,泥浆已经没过脚踝。
一个多月的汗水、油污和咆哮声,换来了指尖残留的机油味、耳朵里挥之不去的引擎轰鸣、和脑海中初步成型的钢铁洪流。
然而,真正的考验,伴随着这铺天盖地的雨季,才刚刚拉开序幕。
反攻缅甸的命令,如同闷雷之后必将炸响的惊雷,随时可能撕裂这沉沉的雨幕。
古之月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吧”声。
他仿佛已经嗅到了雨林深处那更加浓烈的硝烟、血腥和腐烂枝叶混合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