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炮互相捶打着肩膀,赵大虎赵二虎干脆直接躺在了坦克履带旁。
张爱军嘴角忽然扯出一个近乎狡黠的弧度,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神秘兮兮的味道:
“咋样?古连长,还有你们几个…排长?”
他目光扫过徐天亮他们,
“想不想…真格儿的…摸摸这铁疙瘩?”
“啥?”
古之月一时没反应过来。
“开坦克啊!”
张爱军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炫耀的兴奋,
“光跟着跑,当腿子,有啥意思?
来俺们坦克连!
老子亲自教你们!
让你们也过过开这铁王八的瘾!咋样?”
他拍着身边冰冷的坦克装甲,发出“哐哐”的响声。
这话一出,如同在刚熄灭的炭火堆里扔了颗火星子!
“啥玩意儿?!
开坦克?!”
徐天亮第一个蹦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刚才的疲惫一扫而空,金陵话特有的那股油滑劲儿瞬间满血复活,调门拔得老高,
“乖乖隆地咚!张连长!
您老可算开金口了!
等您这句话,我徐天亮等得花儿都谢了三秋了!”
他几步蹿到张爱军面前,指着自己鼻子,唾沫星子差点喷张爱军脸上,
“您瞧瞧!您仔细瞧瞧!
我徐天亮这面相!
这身板!这灵性!
是不是天生就是开坦克的料?
坐那驾驶舱里,那叫一个威风八面!
哪像现在,跑前跑后,累死累活,连个坦克影子都摸不着,光闻它放的柴油屁了!”
他越说越来劲,手舞足蹈,仿佛已经坐进了驾驶舱:
“不是我吹!张连长!
您给我三天…不!两天!
保管把这铁王八开得跟飞似的!
指哪打哪!
比您手下那些…”
他话没说完,就被一阵毫不留情的哄笑和揭短声淹没了。
“哎哟喂!
徐大排长!
您可拉倒吧!”
孙二狗第一个拍着大腿笑弯了腰,河南腔满是促狭,
“还开得跟飞似的?
您忘了上回开补给卡车走‘之’字形的光辉事迹了?
那车让你开的,愣是在平地上给俺们走出个问号来!
差点没把老周那一车酸辣粉坛子颠到阎王爷那去!”
“就是就是!”
郑三炮也乐得直拍身边坦克的履带板,
“还有上次!
去拉弹药!
倒车入库!
您老人家倒好,‘哐当’一声!
直接把人家后勤处的土坯墙给怼了个大窟窿!
人家墙招你惹你了?
那墙到现在还留着您老人家的‘墨宝’呢!
一个标准的、屁股形状的大坑!
哈哈哈!”
赵大虎笑得差点岔气,东北腔震天响:
“哈哈哈!老徐!
你就别搁这儿吹牛逼不上税了!
还开坦克?
就你那走直线都能走出麻花劲儿的水平,
进了坦克,怕不是要把炮管子当方向盘使!
一炮轰了自家指挥部!哈哈哈!”
赵二虎也补刀:
“对!哥!
到时候咱可得离他远点!
别让他开着铁王八把咱哥俩当田鼠给碾了!”
哄笑声一浪高过一浪。
徐天亮被臊得满脸通红,像只煮熟的大虾,跳着脚反驳:
“意外!那都是意外!
懂不懂?!
卡车能跟坦克比吗?
坦克稳当!有劲儿!
我那是…那是牛刀杀鸡!
大材小用!对!
就是大材小用!
开坦克才是我的老本行!”
“老本行?”
